漢宮秋第三折譯文
宮秋》第三折主要寫昭君出塞的過程,元帝灞橋送別起昭君投江,將她禮葬,并把毛延壽解送漢朝止。
這折戲是全劇高潮,不僅表表現(xiàn)了鮮明的主題思想,而且具有精湛的藝術(shù)特色。
戲的開場是王昭君出塞將行,被蕃使簇擁而上。
她雖然深知塞北風霜難于消受,但是為了漢室江山,不得不奉命和番。
這樣,就突出了她的愛國思想。
在昭君對自己命運嗟嘆的詞語之中,蘊含著她勇于承擔國家災難的剛毅品質(zhì)。
漢元帝上場時所唱的第一支曲子([雙調(diào)新水令]),明確地提出了皇帝和妃子這樣一對“金殿鴛鴦“為什么會被拆散而不能自保的問題,直接觸及了全劇的癥結(jié)所在。
在匈奴的武力威脅下,一國之主的漢元帝連自己寵愛的妃子都不能保護,可見當權(quán)者的軟弱到了何等地步
劇中以不同民族的服飾為標志,王昭君的改易胡服,不僅意味著漢元帝所蒙受的恥辱與痛苦,而且說明了王昭君的遠行已無可挽回,這就更增添了他的離愁別恨。
作者以元人所熟悉的事物設喻,如用馬的“金勒“、”玉鞭“比喻舊恩、新恨,給人以十分深刻的感受。
在番使的一再催行之中,漢元帝僅有的一點希望,是能夠延長餞別的進程,以便與昭君一起多捱些時光。
然而就是這一點可憐的愿望也不能達到,更使他感到無限悒怏,柔腸寸斷。
這時,昭君把漢家衣服留下,并深情地說: 今日漢宮人,明朝胡地妾。
忍著主衣裳,為人作春色
這四句詩,前二句取李自《王昭君》詩句;后二句取陳師道《古意》詩句,寥寥數(shù)語,進一步表現(xiàn)了昭君的忠貞節(jié)操。
漢元帝既無法挽留昭君,又不能改變這使人難堪的現(xiàn)實,只好遷怒于人,情不自禁地對文臣武將發(fā)出了斥責: [雁兒落]我做了別虞姬楚霸王,全不見守玉關(guān)征西將。
那里取保親的李左車,送女客的蕭丞相
[得勝令])他去也不沙架海紫金梁,枉養(yǎng)著那邊庭上鐵衣郎…… 元人雜劇常以“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比喻文臣武將。
作者借漢元帝之口,對滿朝文武大臣講行了冷嘲熱諷,不由得想起了歷史上李左車、蕭何那樣既有謀略,又勇于任事的英雄。
要是自己身邊也有這樣的人物,怎么會受此奇恥大辱
劇中的朝臣尚書,對于娘娘出塞和親,不僅不覺得羞恥,反而還勸皇帝“不必掛念”,“咱回朝去罷。
”這就更加激怒了漢元帝:“怕不待放絲韁,咱可甚鞭敲金鐙響。
”“放絲韁”、“鞭敲金鐙”也是元朝的習俗,當時蒙古用兵得勝回朝時,鞭敲金鐙發(fā)出響聲,表示慶祝勝利。
這里意思是說,送娘娘出塞和親也算勝利嗎
有什么鞭敲金鐙響的理由呢
這個發(fā)問,于文官武將是譴責;于漢元帝自己,則是諷刺。
《漢宮秋》的唱詞哀婉曲折,意味雋永。
作者以文人騷客之心推度君王之腹,以無限同情的筆調(diào),細致綿密地描繪了漢元帝對昭君的思念之情,把漢元帝復雜的內(nèi)心世界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在讀者和觀眾面前。
漢元帝送別昭君后所唱的三支曲子[七弟兄]、[梅花酒]、[收江南],慷慨悲涼,纏綿排惻,為我們勾畫出一個完整的、充滿詩意的境界,富有強烈的藝術(shù)感染力,體現(xiàn)了馬致遠在雜劇創(chuàng)作中既富于氣勢,又講究文采的藝術(shù)特色。
其中,〔梅花酒〕、[收江南]曲牌,作者巧妙地使用變格的手法,首末都是增句,末尾六字句,都頓成兩個三字短句,前后重復,形成重疊回環(huán)的句式,增強了唱詞的表現(xiàn)力與音樂感,使人讀后回腸蕩氣,余味無窮。
真是字字含情,蒼涼激楚。
第三折的末尾,寫昭君不肯入番,在漢匈交界處投江而死的情節(jié),雖然著墨不多,卻賦予昭君這個劇中人以新的意義。
顯然,作者是飽含著強烈的民族感情,虛構(gòu)了這一故事情節(jié),為我們成功地塑造了一個完全不同于前人的、閃耀著光輝的新的藝術(shù)形象。
《漢宮秋》第三折[梅花酒]求翻譯
僅供參考 希望對你有幫助 《漢宮秋》述王昭君入宮至自盡的經(jīng)過,是馬致遠依漢元帝時王嬙出塞和番的史實改編而成,其中多有改編、創(chuàng)新與不符史實之處。
本文將分析馬致遠這一男性,如何于《漢宮秋》里塑造出符合男性想象的王昭君,與這一現(xiàn)象背后的含義。
王昭君的天使形象 女性主義學者認為男性筆下的婦女角色有兩種形象──天使和妖婦。
天使指的是基督教里上帝的使者,負有服事上帝、傳達圣旨、保佑義人等使命,是圣潔美好且?guī)еo助性特征的角色。
女性主義學者借用“天使”為文學中女性角色的形象,則是指“以美貌、忠貞、溫馴、富于獻身精神等為特征” 的女性。
《漢宮秋》里王昭君的形象,正正是這類“天使”的化身。
《漢宮秋》里王昭君的美貌是無可否認的。
毛延壽甫上場已言王昭君“生得光彩射人,十分艷麗,真乃天下絕色” (第一折)、“倚著他容貌出眾,不肯賄賂”(第一折),元帝說昭君“天生下這艷姿,合是我寵幸他”(第一折)、“看了他容貌端正,是好女子也呵”(第一折),亦有唱詞如【醉中天】 等用西施襯托昭君之美。
以上種種皆可見馬致遠著力描寫王昭君的美貌,這固然與史料相符 ,但作者耗費極多筆墨處處強調(diào)昭君之美,除了配合史料,也有為了令觀眾對王昭君的“天使”外表留下深刻印象,并滿足自己與觀眾對女性的美麗想象之目的。
女性有美麗的外表總是令人愉悅,也是女性能否成為中國“天使”──“佳人”的重要指標 。
對馬致遠這一類飽讀詩書的“才子”,女性除了有外貌的要求,更必須滿足知識男性對女性素養(yǎng)共鳴的期待。
男性如馬致遠,處身在元朝黑暗的政治環(huán)境中得不到賞識,便會把對“知己”的渴求轉(zhuǎn)移到女性身上,期望出現(xiàn)能和自己琴瑟和鳴的知音,因此昭君“頗通絲竹,彈得幾曲琵琶”(第一折)是成為“佳人”的必需品,而她不肯賄賂畫師,最終卻仍能獲得皇帝青睞,更是所有在黑暗政治中難以出頭的男性的愿望。
王昭君的正直無礙元帝的賞識,元帝的寵幸因聽得昭君的琵琶聲而起。
昭君的內(nèi)涵與知識素養(yǎng)比外表更早吸引元帝,可見馬致遠除了重視女性的外表,更把自己渴望受賞識和獲得知音的愿望投射到王昭君身上,令王昭君成為同時提供精神慰藉與肉體歡愉的完美女性。
王昭君的忠貞、溫馴與富獻身精神均體現(xiàn)在出塞和親一事。
《漢宮秋》中的漢朝國勢薄弱,只有獻出昭君才能避免匈奴百萬雄兵南侵。
昭君對出塞和親一事并無異議,甚至主動贊成,言:“妾既蒙陛下厚恩,當效一,以報陛下。
妾情愿和番,得息刀兵,亦可名留青史。
”(第二折)。
王昭君決定出塞后,除曾感嘆難以拋舍與元帝的感情外,并無做出捍衛(wèi)感情的舉動或發(fā)出指向任何人的埋怨,只溫馴地接受事實。
“天使型的女性一般都不為自己的苦難控訴” ,因為她一旦控訴,罪名除了指向外族,亦會同時指向無力保護她的元帝,不能符合解救和輔助男性的天使形象。
在離開漢朝國境后,昭君不肯棄漢入番,甚至縱身投江自盡,這種沒有反抗亦沒有怨言的接受、服從甚至自動請纓的表現(xiàn),皆表現(xiàn)出她忠貞、溫馴和勇于獻身的精神。
更重要的是,王昭君是漢人,又是漢朝皇室成員,她的自盡令外族無法沾污她的高潔,這個抹去歷史上昭君嫁予番王并為他生兒育女的舉動,滿足了馬致遠活在元代蒙古人黑暗統(tǒng)治下,意欲反抗外族卻不能為之的心理。
王昭君美好的外表、能輔助男性保有權(quán)力與國土的舉動,加上她忠貞、溫馴的性格,正符合“天使”形象的定義。
男性不能失去的所有權(quán) 史書記載的王昭君其實并不如《漢宮秋》里忠貞和溫馴。
《后漢書.南匈奴列傳》載“昭君入宮數(shù)歲,不得見御,積悲怨,乃請掖庭令求行” ,可見王昭君雖然是主動求去,但原因不是為了解救元帝與漢朝所受的威脅,而是因不受寵幸而積累悲苦和怨氣,決定脫離漢朝另投他方。
除了王昭君和番的原因,史書里的王昭君亦無投江自盡,反而完全歸化匈奴,與呼韓邪生二子外,更從胡俗在呼韓邪后嫁予前閼氏子,完全違反漢朝儒家的人倫關(guān)系 。
馬致遠刪去王昭君不受寵的經(jīng)歷,抹去她的悲怨,改為她深愛元帝,自愿和番解救漢朝之危,并且自沉江中而,原因除是保有天使的完美形象,還因《漢宮秋》需要維持男性對女性的所有權(quán),滿足男性對女性的想象。
人類學研究顯示男性會設法避免妻子與其他男性有染的可能,以保證子女是自己的孩子 。
中國傳統(tǒng)觀念里,女性亦是男性的所有物,必須服從男性的命令,故有所謂“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從子” 的三從觀念。
是以要滿足男性的心理,男性對女性的所有權(quán)必然不能受威脅。
若依《后漢書》所言,王昭君和番前從未見御于元帝,元帝不僅從未得到過昭君的身體,而這個令他渴望與后悔的身體更要送給匈奴,這大大打擊男性的心理,是以《漢宮秋》的王昭君絕對不能“今日漢宮人,明朝胡地妾;忍著主衣裳,為人作春色”(第三折)。
《漢宮秋》里,王昭君于和番前已與元帝相好,這代表元帝擁有了昭君的身體,而昭君對元帝的深愛,更顯出元帝除了身體,更擁有了昭君的靈魂。
《漢宮秋》的處理完全消去《后漢書》中,外族占領原該屬自己的女性的打擊,使男性對女性的所有權(quán)完好無恙。
在元帝完全擁有王昭君后,他不愿昭君和番是可以理解的,但若不交出王昭君,則他對權(quán)力和國土的所有權(quán)將遭受打擊,家國的責任令他必須放棄對王昭君的所有權(quán)。
此時,如果王昭君竭力反對,捍衛(wèi)愛情,必然會影響元帝的決定與威信,也顯得元帝對愛情并不負責,無力解救她的危機。
因此,王昭君必須溫馴地接受命令,違背歷史投江自盡,消除歷史上昭君歸化故族,與丈夫與兒子亂倫的事實,保存了昭君肉體的純潔,而昭君后以鬼魂的形式回歸漢朝,更顯出她的精神擁有權(quán)亦屬元帝。
所有物并沒有被沾污,甚至化成鬼魂仍然忠貞地歸來,不僅令元帝的所有權(quán)完好無恙,且無需負起解救她的責任,歷史上“昭君上書求歸,成帝敕令從胡俗” 里,元帝對佳人的無能、無情全然消失。
馬致遠此一改動,既保全了元帝的權(quán)威,成就了昭君的完美形象,更維持了男性對女性的所有權(quán)。
女性自我的消失 于《漢宮秋》,王昭君的價值在于她的身體。
她的入宮是因為元帝后宮寂寞,而元帝選擇女性入宮和臨幸對象并非以個人才性素養(yǎng)和標準,而是要求容貌端正,選出宮后亦是憑女性的外貌“按圖臨幸”。
元帝在見了昭君后,言:“天生下這艷姿,合是我寵幸他”(第一折)、“看卿這等體態(tài),如何不得近幸”(第一折),只提王昭君的美貌,并無提及王昭君的個性或才藝,可見王昭君對元帝的價值只在于她的身體,元帝對昭君的寵幸和“愛情”只是滿足欲望為基礎,看重的是體態(tài)、臉兒,并無肉體以外的交流,是以王昭君與元帝的所謂“愛情”并不是兩情相悅,只是男性選擇與女性被選擇的結(jié)果。
后來,毛延壽獻美人圖予番王,番王會向元帝求昭君,亦是因為她的外貌,不涉才情或其他個人特質(zhì)。
王昭君對元帝與番王這兩名男性而言,只是一件可欲的物件。
可見女性的價值全在于她的身體,她只是男性的欲望對象,是一件不能反抗的、可欲的物件,而不是一個與男性處于相同地位的“人”。
更甚者,男性的選擇對女性而言是恩寵,是施舍,女性的地位卑下得甚至不能與男性同榻而睡 ,對被選擇除了慶幸,更需感恩,而獻身和番就是報恩的行為。
由此可見,王昭君的命運自始至終皆由處于高位的男性選擇,并無個人自覺選擇的可能。
李玲認為“女性在男權(quán)文化中作為第二性的自然存在物,在父權(quán)制歷史常態(tài)之下,一般難以與民族、國家等社會歷史存在物直接掛上鉤,除非女扮男裝,改變性別身份。
但一旦在民族危亡之際,女性往往可以以殉節(jié)的方式成為男性歷史的點綴品” ,若以此言觀照《漢宮秋》,王昭君投河自盡所表現(xiàn)的忠貞,其實是她喪失自我的另一表現(xiàn)。
西蒙.波娃在《第二性》里曾分析五位男性作家筆下的完美女性,而這些完美女性的共通點為“她們都在男人的‘期望’下顯出一副‘忘我’、‘無我’或‘否定自我’的樣子” ,而且看來好像有責任、有義務要為男人犧牲。
《漢宮秋》的王昭君并沒有任何缺點,歷史上比較“人性”的性格如因不受寵而生積怨等全被抹去,變成為保全愛人與家國愿意犧牲自己。
完美的天使形象,令女性的真實生命和個體生命的多樣性被犧牲,王昭君在離開漢朝后,個人價值從可欲的身體變成和番與殉節(jié),但其實和番、殉節(jié)的行為,任何一名女性都能完成,王昭君只不過是被男性選擇去執(zhí)行,且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故她的自動請纓也不過是個美麗的笑話。
由此可見,王昭君的價值并不是由她自身的個人特質(zhì)所賦予,而是在男性和父權(quán)文化的選擇和塑造下出現(xiàn),滿足男性心理幻想的產(chǎn)物。
總括全文,馬致遠對歷史的改編與再創(chuàng)造,令《漢宮秋》的王昭君成為男性想象中的完美天使,她與元帝相戀、投河自盡等行為更保存了男性對女性的所有權(quán)。
惟這種改編同時令女性的自我與主體價值消失,淪為滿足男性想象的可欲之物,未能展現(xiàn)真實的女性形象。
漢宮秋第三折反映出作者怎樣的思想感情
感嘆昭君遠去塞外的艱辛,傷心離別;想象獨自返回王宮的凄涼,痛感孤獨。
漢宮秋第三折戲描寫了漢元帝灞橋送別時怎樣的心理過程
馬致遠 馬致遠(約1251-1321),是元代著名的雜劇家。
大都(今北京)人。
馬致遠以字“千里”,晚號“東籬”,以示效陶淵明之志。
他的年輩晚于關(guān)漢卿、白樸等人,生年當在至元(始于1264)之前,卒年當在至治改元到泰定元年(1321—1324)之間。
馬致遠與關(guān)漢卿、鄭光祖、白樸同稱“元曲四大家”,是我國元代時著名大戲劇家、散曲家。
青年時期仕途坎坷,中年中進士,曾任江浙行省官吏,后在大都(今北京)任工部主事。
馬致遠晚年不滿時政,隱居田園,以銜杯擊缶自娛,后葬于祖塋。
生平事跡不詳。
從他的散曲作品中,約略可以知道,他年輕時熱衷功名,有“佐國心,拿云手”的政治抱負,但一直沒能實現(xiàn),在經(jīng)過了“二十年漂泊生涯”之后,他看透了人生的恥辱,遂有退隱林泉的念頭,晚年過著“林間友”、“世外客”的閑適生活。
馬致遠早年即參加了雜劇創(chuàng)作,是“貞元書會”的主要成員,與文士王伯成、李時中,藝人花李郎、紅字李二都有交往,也是當時最著名的“四大家”之一。
馬致遠從事雜劇創(chuàng)作的時間很長,名氣也很大,有“曲狀元”之譽。
他的作品見于著錄的有15種,今存《漢宮秋》、《薦福碑》、《岳陽樓》、《青衫淚》、《陳摶高臥》、《任風子》6種,另有《黃粱夢》,是他和幾位藝人合作的。
以《漢宮秋》最著名。
散曲有《東籬樂府》。
小令《天凈沙·秋思》膾炙人口,匠心獨運,自然天成,絲毫不見雕琢痕跡,被譽為“秋思之祖”,已被載入中學課本。
有名家評語:“一切景語皆情語。
” [編輯本段]1、雜劇 馬致遠著有雜劇十六種,存世的有《江州司馬青衫淚》、《破幽夢孤雁漢宮秋》、《呂洞賓三醉岳陽樓》、《半夜雷轟薦福碑》、《馬丹陽三度任風子》、《開壇闡教黃梁夢》、《西華山陳摶高臥》七種。
馬致遠的散曲作品也負盛名,現(xiàn)存輯本《東籬樂府》一卷,收入小令104首,套數(shù)17套。
其雜劇內(nèi)容以神化道士為主,劇本全都涉及全真教的故事,元末明初賈仲明在詩中說:“萬花叢中馬神仙,百世集中說致遠”“姓名香貫滿梨園”。
在馬致遠生活的年代,蒙古統(tǒng)治者開始注意到“遵用漢法”和任用漢族文人,卻又未能普遍實行,這給漢族文人帶來一絲幻想和更多的失望。
馬致遠早年曾有仕途上的抱負,他的一套失題的殘曲中自稱“寫詩曾獻上龍樓”,卻長期毫無結(jié)果。
后來擔任地方小官吏,也是完全不能滿意的,在職的時間大概也并不長。
在這樣的蹉跎經(jīng)歷中,他漸漸心灰意懶,一面懷著滿腹牢騷,一面宣稱看破了世俗名利,以隱士高人自居,同時又在道教中求解脫。
《漢宮秋》是馬致遠早期的作品,也是馬致遠雜劇中最著名的一種,敷演王昭君出塞和親故事。
歷史上的這一事件,原只是漢元帝將一名宮女嫁給內(nèi)附的南匈奴單于作為籠絡手段,在《漢書》中的記載也很簡單。
而《后漢書·南匈奴傳》加上了昭君自請出塞和辭別時元帝驚其美貌、欲留而不能的情節(jié),使之帶上一種故事色彩。
后世筆記小說、文人詩篇及民間講唱文學屢屢提及此事,對歷史事實多有增益改造。
馬致遠的《漢宮秋》在傳說的基礎上再加虛構(gòu),把漢和匈奴的關(guān)系寫成衰弱的漢王朝為強大的匈奴所壓迫;把昭君出塞的原因,寫成毛延壽求賄不遂,在畫像時丑化昭君,事敗后逃往匈奴,引兵來攻,強索昭君;把元帝寫成一個軟弱無能、為群臣所挾制而又多愁善感、深愛王昭君的皇帝;把昭君的結(jié)局,寫成在漢與匈奴交界處的黑龍江投江自殺。
這樣,《漢宮秋》成了一種假借一定的歷史背景而加以大量虛構(gòu)的宮廷愛情悲劇。
《漢宮秋》也許包含了一定的民族情緒。
但是,我們要注意到馬致遠的基本人生態(tài)度,要么是在元朝統(tǒng)治下積極求取功名,要么是視一切價值標準為空幻,所以,在這方面過分強調(diào)是不適當?shù)摹?/p>
這個劇本同現(xiàn)實生活直接相關(guān)的地方,主要是反映出在民族戰(zhàn)爭中個人的不幸。
像金在蒙古壓迫下曾以公主和親,宋亡后后妃宮女都被擄去北方,這些當代史實都會給作者以較深的感受。
而《漢宮秋》是一出末本戲,主要人物是漢元帝,劇中寫皇帝都不能主宰自己、不能保有自己所愛的女人,那么,個人被命運所主宰、為歷史的巨大變化所顛簸的這一內(nèi)在情緒,也就表現(xiàn)得更強烈了。
事實上,在馬致遠筆下的漢元帝,也更多地表現(xiàn)出普通人的情感和欲望。
中的第三折寫得尤其動人,他利用回環(huán)往復的手法,將漢元帝在昭君走后,凄婉的的神情形象地描寫出來,也不愧為散曲高手. 當臣下以“女色敗國”的理由勸漢元帝舍棄昭君時,他忿忿地說:“雖然似昭君般成敗都皆有,誰似這做天子的官差不自由
”灞橋送別時,他感慨道:“早是俺夫妻悒快,小家兒出外也搖裝。
” 對夫妻恩愛的平民生活流露出羨慕之情。
尤其第四折“孤雁驚夢”一大段凄婉哀怨的唱詞,表現(xiàn)出漢元帝對情人的無限思戀,把劇本的悲劇氣氛渲染得愈加濃郁。
這里在塑造戲劇人物的同時,也直接抒發(fā)了作者對歷史變遷、人生無常的感受。
《薦福碑》也是馬致遠的早期劇作,寫落魄書生張鎬時運不濟,一再倒霉,甚至薦福寺長老讓他拓印廟中碑文,賣錢作進京趕考的盤纏,半夜里都會有雷電把碑文擊毀。
后時來運轉(zhuǎn),在范仲淹資助下考取狀元,飛黃騰達。
劇中多處表現(xiàn)出對社會現(xiàn)狀的不滿,如:“這壁攔住賢路,那壁又擋住仕途。
如今這越聰明越受聰明苦,越癡呆越享了癡呆福,越糊突越有了糊突富。
”這個劇本集中反映了作者懷才不遇的牢騷和宿命的人生觀,也反映出當代許多文人在社會地位極端低落的處境下的苦悶。
《青衫淚》是由白居易《琵琶行》敷演而成的愛情劇,虛構(gòu)白居易與妓女裴興奴的悲歡離合故事,中間插入商人與鴇母的欺騙破壞,造成戲劇糾葛。
在士人、商人、妓女構(gòu)成的三角關(guān)系中,妓女終究是愛士人而不愛商人,這也是落魄文人的一種自我陶醉。
馬致遠寫得最多的是“神仙道化”劇。
《岳陽樓》、《陳摶高臥》、《任風子》以及《黃粱夢》,都是演述全真教事跡,宣揚全真教教義的。
這些道教神仙故事,主要傾向都是宣揚浮生若夢、富貴功名不足憑,要人們一空人我是非,擺脫家庭妻小在內(nèi)的一切羈絆,在山林隱逸和尋仙訪道中獲得解脫與自由。
劇中主張回避現(xiàn)實矛盾,反對人們?yōu)闋幦∽陨淼默F(xiàn)實利益而斗爭,這是一種懦弱的悲觀厭世的態(tài)度。
但另一方面,劇中也對社會現(xiàn)狀提出了批判,對以功名事業(yè)為核心的傳統(tǒng)價值觀提出了否定,把人生的“自適”放在更重要的地位,這也包涵著重視個體存在價值的意義,雖然作者未能找到實現(xiàn)個體價值的合理途徑。
在眾多的元雜劇作家中,馬致遠的創(chuàng)作最集中地表現(xiàn)了當代文人的內(nèi)心矛盾和思想苦悶,并由此反映了一個時代的文化特征。
與此相關(guān)聯(lián),馬致遠的劇作,大抵寫實的能力并不強,人物形象的塑造也不怎么突出,戲劇沖突通常缺乏緊張性,而自我表現(xiàn)的成分卻很多。
包括《漢宮秋》這樣的歷史題材的作品在內(nèi),劇中人物往往游離戲劇沖突,作大段的抒情,這常常是作者在借劇中人物表現(xiàn)自己的喜怒哀樂。
如《岳陽樓》中呂洞賓所唱《賀新郎》一曲: 你看那龍爭虎斗舊江山,我笑那曹操奸雄,我哭呵哀哉霸王好漢。
為興亡笑罷還悲嘆,不覺的斜陽又晚。
想咱這百年人,則在這捻指中間。
空聽得樓前茶客鬧,爭似江上野鷗閑,百年人光景皆虛幻。
這實際是作者在其散曲中寫過多次的一種人生感受。
如上所述,馬致遠大多數(shù)雜劇的戲劇效果不是很強的。
前人對他的雜劇評價很高,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劇中所抒發(fā)的人生情緒容易引起舊時代文人的共鳴,再就是語言藝術(shù)的高超。
馬致遠雜劇的語言偏于典麗,但又不像《西廂記》、《梧桐雨》那樣華美,而是把比較樸實自然的語句錘煉得精致而富有表現(xiàn)力。
如《漢宮秋》中寫“驚雁”的一支《堯民歌》: 呀呀的飛過蓼花汀,孤雁兒不離了鳳凰城。
畫檐間鐵馬響丁丁,寶殿中御榻冷清清。
寒也波更,蕭蕭落葉聲,燭暗長門靜。
馬致遠散曲選: [編輯本段]2、故居介紹 小橋流水誰人家 ——元代戲劇家馬致遠故居 在京西門頭溝區(qū)王平鎮(zhèn)的韭園村西落坡小山村內(nèi),有一元代古宅,村民們世代相傳說這里就是馬致遠故居。
在我國的文學史上,元代的戲劇可以說是燦爛輝煌的一頁,出現(xiàn)了許多著名的大戲劇家和很多優(yōu)秀的劇本。
而且很多戲劇家都是大都(北京)人,比如著名的“元曲四大家”中的關(guān)漢卿、王實甫、馬致遠。
他們的劇本經(jīng)常在大都西城磚塔胡同里的勾闌瓦舍中演出,有時他們還親自粉墨登場。
元代的很多劇目,像關(guān)漢卿的《竇娥冤》、《望江亭》、王實甫的《西廂記》、馬致遠的《漢宮秋》(即《漢明妃》或《昭君出塞》)等,現(xiàn)在也是久演不衰。
北京可以說是我國戲劇的發(fā)祥地之一。
元代眾多戲劇家的生平資料都很少,多見于專門介紹元代戲劇家及作品的書籍《錄鬼簿》、《青樓集》中。
現(xiàn)在,惟一有線索的只有大戲劇家馬致遠的故居。
故居所在的韭園村是“王平古道”的道口,“王平古道”經(jīng)門頭溝區(qū)王平、大臺、木城澗、莊戶村、千軍臺、張家村、七里墳等村鎮(zhèn),到軍響鄉(xiāng)又和京西大道會合。
韭園村由韭園村、東落坡村、西落坡村和橋耳澗村四村組成。
馬致遠故居在西落坡村,坐西朝東,是一座大四合院。
故居門前是小橋流水,門前的影壁墻上寫著“馬致遠故居”,并有馬致遠生平的介紹。
繞過影壁就來到院子里。
院子很大,西北東南四面都有房間,每面三五間。
因長久沒有人居住,現(xiàn)已破舊得很厲害,院內(nèi)野草叢生,雜物滿地。
馬致遠的名曲《天凈沙·秋思》:“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不失為對京西古道滄桑的寫照。
據(jù)《中國文學史》和其它一些資料記載,馬致遠(1250—1324年)字千里,號東籬。
大都(北京)人。
有“姓名香貫滿梨園”之稱,是當時文學組織“貞元書會”的主要成員。
馬致遠因不滿官場的腐敗,隱居山林,過著“酒中仙、塵外客、林中友、曲中游”的生活。
這山林在何處并沒有明確的文字記載。
但韭園村的西落坡村村民們世世代代相傳,這里就是馬致遠故居。
由此可以看出,民眾對這位大戲劇家的熱愛。
人們也更愿意相信他的另一首名曲《清江引·野興》:“西村日長人事少,一個新蟬噪。
恰待葵花開,又早蜂兒鬧,高枕上夢隨蝶去了。
”寫的就是西落坡村。
指關(guān)漢卿、白樸、馬致遠、鄭光祖四位元代雜劇作家。
明代何良俊在《四友齋叢說》中說:“元人樂府稱 馬東籬、鄭德輝、關(guān)漢卿、白仁甫為四大家。
”在此以 前,元代周德清在《中原音韻》序中說:“樂府之盛之 備之難,莫如今時……其備則自關(guān)、鄭、白、馬,一新 制作。
”但是,周德清雖以四人并稱,卻并未命以“四 大家”之名,另外,明初賈仲明為馬致遠作的吊詞中又 有“共庾、白、關(guān)老齊眉”的說法,庾指庾吉甫。
這些 說法表明,元曲四大家的概念是逐漸形成的。
關(guān)于這幾位元曲作家的排列和評價,因人因時而各 有不同。
元代鐘嗣成的《錄鬼簿》把關(guān)漢卿列為雜劇作 家之首,賈仲明稱關(guān)漢卿是:“驅(qū)梨園領袖,總編修師 首,捻雜劇班頭。
”但明初朱權(quán)的《太和正音譜》卻首 推馬致運,以為“宜列群英之上”,而以關(guān)漢卿為“可上 可下之才”。
明代前期以后,又有盛贊鄭光祖而貶低其 余三家的,如何良俊《四友齋叢說》說:“馬之辭老健 而乏滋媚,關(guān)之辭激厲而少蘊藉,白頗簡淡,所欠者俊語, 當以鄭為第一。
”清人王季烈《曲談》中則認為“關(guān)、 白、馬、鄭諸家”。
近代王國維的《宋元戲曲史》中說: “元代曲家,自明以來,稱關(guān)、馬、鄭、白,然以其年 代及造詣論之,寧稱關(guān)、白、馬、鄭為妥也。
關(guān)漢卿一 空倚傍,自鑄偉詞,而其言曲盡人情,字字本色,故當 為元人第一。
” 關(guān)漢卿、白樸、馬致遠、鄭光祖代表了元代不同時期 不同流派雜劇創(chuàng)作的成就,他們被稱為“元曲四大家”, 已為歷史公認。
明代王世貞、王驥德等人為王實甫未被 列入“四大家”而提出非難,王驥德還提出“王、馬、 關(guān)、鄭”說。
清代李調(diào)元《雨村曲話》則有“馬、王、 關(guān)、喬(吉)、鄭、白”之說,但未見流行
元代馬致遠的雜劇《漢宮秋》第三折戲中,漢元帝在灞橋送別王昭君出塞和親時,有下面一段曲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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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折 (番使擁旦上,樂科,旦云)妾身王,自從選入宮中,被毛延壽將美人圖點破,送入冷宮;甫能得蒙恩幸,又被他獻與番王形像。
今擁兵來索,待不去,又怕江山有失;沒奈何將妾身出塞和番。
這一去,胡地風霜,怎生消受也
自古道:“紅顏勝人多薄命,莫怨春風當自嗟。
”(駕引文武內(nèi)官上,云)今日灞橋餞送明妃,卻早來到也。
(唱) 【雙調(diào)·新水令】錦貂裘生改盡漢宮妝,我則索看昭君畫圖模樣。
舊恩金勒短,新恨玉鞭長。
本是對金殿鴛鴦,分飛翼,怎承望
(云)您文武百官計議,怎生退了番兵,免明妃和番者。
(唱) 【駐馬聽】宰相每商量,大國使還朝多賜賞。
早是俺夫妻悒怏,小家兒出外也搖裝。
尚兀自渭城衰柳助凄涼,共那灞橋流水添惆悵。
偏您不斷腸,想娘娘那一天愁都撮在琵琶上。
(做下馬科)(與旦打悲科)(駕云)左右慢慢唱者,我與明妃餞一杯酒。
(唱) 【步步嬌】您將那一曲陽關(guān)休輕放,俺咫尺如天樣,慢慢的捧玉觴。
朕本意待尊前挨些時光,且休問劣了宮商,您則與我半句兒俄延著唱。
(云)請娘娘早行,天色晚了也。
(駕唱) 【落梅風】可憐俺別離重,你好是歸去的忙。
寡人心先到他李陵臺上
回頭兒卻才魂夢里想,便休題貴人多忘。
(旦云)妾這一去,再何時得見陛下
把我漢家衣服都留下者。
(詩云)正是:今日漢宮人,明朝胡地妾;忍著主衣裳,為人作春色
(留衣服科)(駕唱) 【殿前歡】則什么留下舞衣裳,被西風吹散舊時香。
我委實怕宮車再過青苔巷,猛到椒房,那一會想菱花鏡里妝,風流相,兜的又橫心上。
看今日昭君出塞,幾時似蘇武還鄉(xiāng)
(番使云)請娘娘行罷,臣等來多時了也。
(駕云)罷罷罷
明妃,你這一去,休怨朕躬也。
(做別科,駕云)我那里是大漢皇帝
(唱) 【雁兒落】我做了別虞姬楚霸王,全不見守玉關(guān)征西將。
那里取保親的李左車,送女客的蕭丞相
(尚書云)陛下不必掛念。
(駕唱) 【得勝令】他去也不沙架海紫金梁,枉養(yǎng)著那邊庭上鐵衣郎。
您也要左右人扶侍,俺可甚糟糠妻下堂
您但提起刀槍,卻早小鹿兒心頭撞。
今日央及煞娘娘,怎做的男兒當自強
(尚書云)陛下,咱回朝去罷。
(駕唱) 【川撥棹】怕不待放絲韁,咱可甚鞭敲金鐙響。
你管燮理陰陽,掌握朝綱,治國安邦,展土開疆;假若俺高皇,差你個梅香,背井離鄉(xiāng),臥雪眠霜,若是他不戀恁春風畫堂,我便官封你一字王。
(尚書云)陛下,不必苦死留他,著他去了罷。
(駕唱) 【七弟兄】說什么大王、不當、戀王嬙,兀良
怎禁他臨去也回頭望。
那堪這散風雪旌節(jié)影悠揚,動關(guān)山鼓角聲悲壯。
【梅花酒】呀
俺向著這迥野悲涼。
草已添黃,兔早迎霜。
犬褪得毛蒼,人搠起纓槍,馬負著行裝,車運著糇糧,打獵起圍場。
他、他、他,傷心辭漢主;我、我、我,攜手上河梁。
他部從入窮荒;我鑾輿返咸陽。
返咸陽,過宮墻;過宮墻,繞回廊;繞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黃;月昏黃,夜生涼;夜生涼,泣寒螀;泣寒螀,綠紗窗;綠紗窗,不思量
【收江南】呀
不思量,除是鐵心腸;鐵心腸,也愁淚滴千行。
美今夜掛昭陽,我那里供養(yǎng),便是我高燒銀燭照紅妝。
(尚書云)陛下,回鑾罷,娘娘去遠了也。
(駕唱) 【鴛鴦煞】我索大臣行說一個推辭謊,又則怕筆尖兒那伙編修講。
不見他花朵兒精神,怎趁那草地里風光
唱道佇立多時,徘徊半晌,猛聽的塞雁南翔,呀呀的聲嘹亮,卻原來滿目牛羊,是兀那載離恨的氈車半坡里響。
(下) (番王引部落擁昭君上,云)今日漢朝不棄舊盟,將王昭君與俺番家和親。
我將昭君封為寧胡閼氏,坐我正宮。
兩國息兵,多少是好。
眾將士,傳下號令,大眾起行,望北而去。
(做行科)(旦問云)這里甚地面了
(番使云)這是黑江,番漢交界去處。
南邊屬漢家,北邊屬我番國。
(旦云)大王,借一杯酒望南澆奠,辭了漢家,長行去罷。
(做奠酒科,云)漢朝皇帝,妾身今生已矣,尚待來生也。
(做跳江科)(番王驚救不及,嘆科,云)嗨
可惜,可惜
昭君不肯入番,投江而死。
罷罷罷
就葬在此江邊,號為青冢者。
我想來,人也死了,枉與漢朝結(jié)下這般仇隙,都是毛延壽那廝搬弄出來的。
把都兒,將毛延壽拿下,解送漢朝處治,我依舊與漢朝結(jié)和,永為甥舅,卻不是好
(詩云)則為他丹青畫誤了昭君,背漢主暗地私奔;將美人圖又來哄我,要索取出塞和親。
豈知道投江而死,空落的一見消魂。
似這等奸邪逆賊,留著他終是禍根;不如送他去漢朝哈喇,依還的甥舅禮,兩國長存。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