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苦旅寧古塔賞析
散文中提到關(guān)部分如下,余秋雨了納蘭一次:讓我特別傾是,年間顧貞觀把自己的老友吳兆騫從東北流放地救出來的那番苦功夫。
顧貞觀知道老友在邊荒時間已經(jīng)很長,吃足了各種苦頭,很想晚年能贖他回來讓他過幾天安定日子,為此他愿意叩拜座座朱門來集資。
但這事不能光靠錢,還要讓當朝最有權(quán)威的人點頭。
他好不容易結(jié)識了當朝太傅明珠的兒子納蘭容若。
納蘭容若是一個人品和文品都不錯的人,也樂于幫助朋友,但對顧貞觀提出的這個要求卻覺得事關(guān)重大,難以點頭。
顧貞觀沒有辦法,只得拿出他因思念吳兆騫而寫的詞作《金縷曲》兩首給納蘭容若看。
兩首詞的全文是這樣的: 季子平安否
便歸來,平生萬事,那堪回首
行路悠悠誰慰藉
母老家貧子幼。
記不起,從前杯酒。
魑魅搏人應(yīng)見慣,總輸他覆雨翻云手。
冰與雪,周旋久。
淚痕莫滴牛衣透,數(shù)天涯,依然骨肉,幾家能夠
比似紅顏多命薄,更不如?還有。
只絕塞,苦寒難受,廿載包胥承一諾,盼烏頭馬角終相救。
置此札,君懷袖。
我亦飄零久。
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
宿昔齊名非忝竊,試看杜陵消瘦。
曾不減,夜郎僝僽。
薄命長辭知己別,問人生到此凄涼否
千萬恨,從君剖。
兄生辛未吾丁丑,共些時,冰霜摧折,早衰蒲柳。
詞賦從今須少作,留取心魂相守。
但愿得,河清人壽。
歸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傳身后。
言不盡,觀頓首。
不知讀者諸君讀了這兩首詞作何感想,反正納蘭容若當時剛一讀完就聲淚俱下,對顧貞觀說:“給我十年時間吧,我當做自己的事來辦,今后你完全不用再叮囑我了。
” 顧貞觀一聽急了:“十年
他還有幾年好活
五年為期,好嗎
” 納蘭容若擦著眼淚點了點頭。
經(jīng)過很多人的努力,吳兆騫終于被贖了回來。
我常常想,今天東北人的豪爽、好客、重友情、講義氣,一定與流放者們的精神遺留有某種關(guān)聯(lián)。
流放,創(chuàng)造了一個味道濃厚的精神世界,使我們得惠至今。
文化苦旅的每章讀后感
1.《道士塔》 余秋雨在這篇充滿了個人臆想、近似小說化了的散文中所寫和表達的內(nèi)容只消三個字即可說明,便是那帶著瓊瑤阿姨的粉淚聲腔而仿佛在幾卷線裝古書前,對著死朽者的尸骨卻竟把無縛雞之力的臃腫全身繃緊,舉輕若重、繪聲繪色的泣涕道:“我好恨
” 他的“恨”一如他結(jié)尾處的雖說“默默地”但實際仍“好激動”一樣,都對我夠不成任何透徹肺腑的情感沖擊力和感染力。
他的“恨”實在恨得膚淺,竟能把幾乎所有毀損敦煌文物的罪過和仇恨的矛頭都加諸于這個“穿著土布棉衣,目光呆滯,畏畏縮縮,是那個時代到處可以遇見的一個中國平民”的道士身上
余秋雨在百年之后裹著一身“文化學者”的知識優(yōu)越感,坐在茶香四溢的書案前遙遙對視著世紀之初的暗夜里那焚盡生靈的硝塵,像一個深宅大院里的公子哥兒申斥著他從未真正了解、認識過的看門老仆——你為何如此敗家
那時侯余先生從這老奴身上是頗找回了些道德優(yōu)越感的自我滿足的。
《道士塔》的實質(zhì)作用也僅限于此。
聰明的作者沒有忘記在最后借某個日本學者的話“我想糾正一個過去的說法。
這幾年的成果已經(jīng)表明,敦煌在中國,敦煌學也在中國”來挽回中國的民族自尊和自信來,而以往那些他剛剛咬牙切齒描寫的中國的愚昧、荒蠻、落后、病態(tài)都集中處理算在了王道士一個“個人”的身上,并且這本應(yīng)該切入審思、深思中國各種根深蒂固之病態(tài)與愚劣以及展開對影響產(chǎn)生了像王道士這樣“到處可以遇見的一個中國平民”的深層文化傳統(tǒng)的批判之可能,都在“過去時”與“現(xiàn)在時”的涇渭分明的割裂式劃分中被完完全全的消解掉了;于是,中國只要一有了壞事,便據(jù)說總是因為某幾個“小人”作亂的緣故,而中國一旦有了好事,便肯定是證明了整個中華民族“向來優(yōu)秀”的集體榮耀,我們的民族和文化上之“自尊”與“自信”便是這樣得以實現(xiàn)和得到滿足的。
正是這種阿Q式的毫無自我批判、解剖與懺悔的“勝利法”,讓余秋雨筆下的中國文人與文化在矯柔造作的“痛楚”和自我麻醉式的超脫中無往而不勝,無論到什么時候,都會是一副貌似自信的“勝利在握”的模樣。
但我知道,他心虛得緊。
但是中國的某些知識分子都愿意退回進所謂“燦爛文明五千年”的故紙堆里重揀起傳統(tǒng)士人情懷的人格面具戴上,何況“到處可以遇見的中國平民”則更需要從尚未捂無熱乎的“我們的文化”中找回魯迅先生所諷刺的那種“合群的自大”式的“自尊”與“自信”來。
余秋雨很好的為庸眾們做成了此事,所以我認為他的散文本質(zhì)上是一種“媚俗”,并不冤枉他,只不過他這回所賣的,乃是“文化”這劑高雅體面的春藥。
2.《莫高窟》 《莫高窟》所運的文字是唯美而稍顯綺靡多姿的,辭藻富繁而無雕琢的贅感,將靜態(tài)的敦煌壁畫用活的線條和氣勢舞動起來,既合人與背景的內(nèi)容,又能賦予橫亙時空的強烈的生命與美學意義,人隨畫動,畫從心轉(zhuǎn),幻境與當下交織,歷史與色彩共升,細膩入微又磅礴揮灑,悄然無語而樂章交響。
作者的立意很清楚:想要追求一種超越了宗教、道德的敦煌藝術(shù)之“美”來。
你可以取別的視角,但“美”這個視角是合適的,同時又兼顧到了莫高窟的多層意蘊,也就是“層次豐富的景深(depth of field)”,像敦煌的意義與價值顯然是“說不能盡”的經(jīng)典,余秋雨是在“美”的藝術(shù)心理觀照下截取他想要和欣享的敦煌片段,從這一層面來講,應(yīng)該說作者的眼界不乏大氣、開闊、高遠,這是其獨到的地方。
但問題是,伴隨著“多方面生命”的呈現(xiàn)、聚會、狂歡、釋放,余秋雨漸漸走入了他實則認知較淺薄的“歷史的景深和民族心理的景深”的敘述之中,“人性”“生命”“人格”都成了反復歌詠卻蒼白空泛的符號,我們看到了濃墨重彩的一幅幅曼妙醉神的畫,卻見不著更深厚的對生命或人性本身的詮釋與穿越,最終,又是頂禮膜拜式的表達了對盛唐這一個時代的無限憧憬與自豪,于是說“我們的民族,總算擁有這么一個朝代,總算有過這么一個時刻”,個體的生命藝術(shù)之美被宏大的歷史主題與廉價的民族自尊遮蔽了,于是“我們曾經(jīng)擁有”“我們一千多年層層累聚”,這中間只有機械的堆疊,大失立體多維度的穿越審思,所以余秋雨的審美只能浮在表面的裝修上,卻無法扣問靈魂,力透出生命的本色來。
莫高窟的“美”,也因此減色不少,單薄不少。
3.《陽關(guān)雪》 陽關(guān)“終成廢墟,終成荒原”。
那么這原因何在呢
作者極其隱晦的表達出這樣一個觀點,即:當權(quán)的統(tǒng)治者似乎沒有給藝術(shù)家們以足夠的地位和尊重,所以限制了藝術(shù)家們的創(chuàng)作,然而藝術(shù)家們可是足夠優(yōu)秀足夠天才足夠好的。
“但是,長安的宮殿,只為藝術(shù)家們開了一個狹小的邊門”這句話很有意味,很能夠透視出余秋雨在拿著古代知識分子暗中自比的同時,他的雙眼始終沒離開過“長安的宮殿”為其所開的“門”,余秋雨性格中深刻烙印著對“權(quán)力”的心理依附,在此文中已有較深隱的體現(xiàn)。
他通過對古代文化名人的悲嘆、哀痛、傷悼乃至鳴不平,甚至常常要擠出幾滴酸度超強的枯淚來,其實正是欲寄托他自己希望當權(quán)者能施舍給像他這樣的文化人以生存的空間甚或重用之的企望,這是典型的中國傳統(tǒng)士人的情結(jié),是沒有或缺乏獨立人格,始終活在權(quán)力話語的陰影下謀求自我的定位,余秋雨借此將他作為這種知識分子的虛榮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荒原
千萬別侮辱艾略特的經(jīng)典大作,那不過是無奈的看著自身終入塵土的壘起的墳而已。
余秋雨仍沒忘了拿唐代的造像去向文藝復興時的西方藝術(shù)大師那里尋回一點可憐的“驕傲與自豪”,但他卻不愿也不肯再繼續(xù)追問:為什么如此輝煌的唐朝藝術(shù)卻無法避免走向退步衰落的宿命
而西方的文藝復興為什么卻偏偏能開出一個史無前例的近現(xiàn)代人類文明呢
那些至今依然坐在“四大發(fā)明”之類國故上高唱凱歌頌謠的孝子賢孫們,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4.《沙原隱泉》 此文的文筆流暢,余秋雨的文字工夫確是很強很吸引人的,其敘事往往帶有鮮明的戲劇性,這是他行文的優(yōu)點。
有論者因此批評他在散文里“編故事”,走金庸小說的套路,已經(jīng)偏離了散文“真我”“寫實”的文體要求等等,我以為這種局限性很大的批評并沒有多高的價值,文學藝術(shù)上的打破文體自身或先前的定義要求與局限而進行創(chuàng)新、開拓、嘗試是一件更應(yīng)該注目和鼓勵的事情,在形式上我對余文沒有多少批評,盡管他自己后來把自己的拓展寫作給模式化了,為人所詬病。
但是藝術(shù)上你可以做不到或者不去做“事實上”的真實(其實我們傳統(tǒng)所謂“真實”也并不真的真實,也只是心理認識的結(jié)果),但我一直認為寫作的主觀“態(tài)度”必須是真誠的,失卻了真誠則一切休論。
努力攀爬著才剛剛自比“高加索山頭上的普羅米修斯”,旋即“啞然失笑”,竟以所謂“康德所說的滑稽”作評價,康德講了那么多精深的哲學,他偏要選用這個“滑稽”。
我的感覺是,余秋雨不具備真正的悲劇精神和意識,雖然他最會煽情掉淚。
述老尼處簡直是文人式的矯情造作,一個老人幾十年的生存經(jīng)過和精神情感歷程竟被“眼光又轉(zhuǎn)向這脈靜池。
答案應(yīng)該都在這里。
”一句輕輕作結(jié)帶過,那這是怎樣“神奇”的一脈泉啊,竟然超過涵蓋了一個衰老生命的豐富與厚度
“老尼的孤守不無道理”,但不知余秋雨本人愿不愿意也這樣“很有道理”的活著,尊重不應(yīng)只是一種淺薄的認同,更需要一種穿透人生苦難的愿力與慧力。
5.《柳侯祠》 倘若讀懂了作者“借古人的尸,還自己的魂”的深隱之意,便會覺得這是一篇作嘔指數(shù)很高的“文化散文”,與其說通篇都在兜售著“文化”這個已被其弄得俗得不能再俗的空泛概念,倒不如說是一個文化人急于想做官的心靈告白,整篇文字都流露出作者濃厚的“官本位”的思想意識,甚至十分露骨的用“倒是現(xiàn)任柳州市副市長的幾句話使我聽了眼睛一亮。
”這樣肉麻的話來直接會通今古,就差從棺槨中拉出柳宗元來現(xiàn)場講幾句了,并且說“從根子上使柳州開通”的乃是因了“柳宗元和其他南下貶官”,柳州當代的開放和崛起是否真是“從根子上”靠了千年之前的南下貶官們的文化遺產(chǎn),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余秋雨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沒忘記格外強調(diào)了這位副市長“也是個文人”,那么我們可以說他余秋雨也是個“文人”,而且是級別更高的大文人,那么中國若想“從根子上”好起來,實在只有起用這群大文人、小文人們來做大官、小官這一條不二法門了
可以說透過此文,我們完全看得出余秋雨骨子里幾乎全然未消化現(xiàn)代法治社會、憲政民主的政治理念,他或許知道一些理論,但他接受的卻是比當代新儒家還要保守的政治文化意識,這樣的結(jié)果,是做官的附庸風雅操控著文化,文化人附勢權(quán)力賣弄著文化,可笑的是余在文中竟還哀嘆柳宗元失去了“個人的意義”,在官本位的專制體制下,個體當然無法獨立或倍受壓制,余既然看到了這點,卻不向制度問責,而把希望寄托在“文人作官”的“人治”上,殊不知他豈是真在替古人鳴冤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罷了
6.《白蓮洞》 “桃花源”千百年來竟成中國人時時夢寐以求的人間樂土之所在,“桃源”所樂者何
無戰(zhàn)亂與征賦,平等而富足,如是而已矣,并無精神之超越,無對人性本具之罪惡與生命本有之苦難的復雜性之認識,“桃源”人也是人,就算避世再遠,也逃不開罪的鉗制。
所以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要么向王權(quán)低頭,要么就隱遁超脫,并無為愛為公義為超越性之真理而獨立奮爭的精神。
不是遮與蓋,就是逃與避,在苦與樂之間徘徊不止,走向“桃源”的同時,也走向了精神價值的虛無,難道這竟是陶淵明和千百士人所向往的樂土
7.《都江堰》 這依然是一篇借著都江堰寫李冰,借著李冰寫“官本位”的文章,我在《柳侯祠》的評述中已有所論,只不過此番他給“官本位”注入的不是碑文詩賦而是專業(yè)的科學技術(shù),都江堰的偉大被濃縮在了“李冰的精魂”里,作者所盼望的乃是這樣的人可以子子孫孫無窮盡,于是對李冰的充滿民間宗教色彩的膜拜和人而神的民間戲劇中很作了一番文章,頗為贊賞,并且說“轟鳴的江水”便因此成了“至圣至善的遺言”。
余文慣于在對山水的膜拜式夸大定位和抒寫中行矯情與煽情,但他肯定不是真的要跪倒在山水文物前,他不過是做這么一個虛假的姿態(tài)而已,他的重點仍是利用這種情感的煽動去消弭理性的冷峻思考,從而使讀者認同他、跟著他的觀點走。
此文對“能臣干吏”的崇拜與對“清官”的崇拜一樣,都是“人治”思路的認識,要知道僅憑“清官”“能臣”是無法幫助中國擺脫“人治”帶來的歷史循環(huán)的,但這種理性認知在作者故意營造的宏大主題與取媚民眾的民粹主義氣氛下,被抽空殆盡了。
余秋雨在文中說:“在這里,我突然產(chǎn)生了對中國歷史的某種樂觀”,我雖不知道這是否為其真心話,但通覽整部《文化苦旅》,你都能感受得到這種甜膩膩的膚淺的“樂”觀,而書名竟貫之以一“苦”字,什么叫做惺惺作態(tài)
什么又是矯情
看罷。
8.《三峽》 李白的詩飄逸靈動、超拔縱橫、吞吐山河有余,而沉郁練達、憂患深情、悲心苦難不足,讀其作品如閱其人,羽化超脫而心向隱遁的仙道氣始終伴隨著這位才華橫溢的天之驕子,在世事的艱辛、惡劣和仕途的坎坷不順中他選擇了以桀驁不遜的風骨出入自我精神的狂歡,這與杜甫的始終不棄不舍,執(zhí)著當下,痛入心髓而猶深懷抱負與憂悲進入民眾、國家的苦難大有不同。
中國的多數(shù)人可能大抵都更愛讀李白,因為從李白那兒能讀出一種速度和快感來,但我卻偏愛老杜,老杜的字句不止是用靈氣潑灑的音符,更是一種血淚沉淀的生命的精魂。
他不超脫,所以他超越了那時代的每一個神往超脫的詩人。
9.《洞庭一角》 “貶官文化”的確是中國文化中很重的一筆,貶官們仕途興隆、官運亨通時不見有特別優(yōu)異的文章出世,只是被貶外放了,才“只好與山水親熱”,有了悲戚哀憤的常情,文采竟也飛揚起來,“事過境遷,連朝廷也覺得此人不錯,恢復名譽。
”可見貶官們的寫作與抒情豈能不暗懷著盼主上查閱而重起用之的功利心思
既被“貶”了,就無奈的寫寫東西,這寫出的東西便恰好印證了貶官的“文品”,既是別有深意和目的而寫,則這制造出的“文品”確也和其“人品”相映成趣——都虛偽得緊。
那么,倘若中國文化“極其奪目”的一筆竟是如此被文化官員們弄出來的,就不曉得到底是中國的貶官們太有才了,還是中國文學創(chuàng)作的自我評價“太有才”了。
不過文學在此文只是裝裱,重要的是“地因人傳,人因地傳,兩相幫襯,俱著聲名”的“聲名”效應(yīng),貶官們都化了灰,山水亭閣也仍是這樣的山水亭閣,還理會他什么“文學”作甚
重要的是靠文章賺得的“聲名”才是眼睜睜的取之不竭的實利,文學既“幫襯”了貶官的官運又“幫襯”了旅游景點的聲名,大約可以名垂青史,不朽于后人了。
讀懂了余秋雨的“幫襯”,也就讀懂了中國古典文學的一半。
10.《廬山》 文人因其對山水景致的吟詠而招引來世俗的擁擠,從而失去了此山此水,于是“文人似乎注定要與苦旅連在一起”。
但中國文人真的有敘述的這么高尚超拔嗎
“苦旅”之“苦”會因為“世俗的擁擠”而消失飄散
其實,恰恰是世俗的打破山水原貌才能使精神貴族們感到苦澀,而文人在面對山水世俗化后反覺其“不苦了”,欲別尋苦境,這說明無論“苦”或是“樂”實際都未進入文人的精神深處,皆非精神加工品味后沉積轉(zhuǎn)變成的苦與樂,而停留在感官層面;倘若不是這樣,進入了精神層面而猶言世俗化的“不苦”與原貌之“苦”,則說明中國文人的精神較之我等俗輩凡夫?qū)嵰矡o特異超絕之處,可以不必揚起文化優(yōu)越感的架子,要獨占這山那景觀的,而且非得和“大官人”“大商賈”站成一線湊這很抬身價也很勢利很虛榮的熱鬧。
11.《貴池儺》 “迷信”這個詞本身充浸著一種粗暴的判斷情緒,也交織著從中古甚至原始文化向祛魅的現(xiàn)代理性文化過度的激烈掙扎和矛盾心理。
尊重一種哪怕是荒蠻的文化是否就真的可取呢
談尊重的大抵都是置身于其外的人,而為此荒蠻文化所深深影響的族人的生存困境與精神困境也許才是更大更需要思索的問題。
價值真的可以是多元的
誠如文中所言,今日鄉(xiāng)民的重演儺戲究竟還保留幾分誠意
或許內(nèi)里都懷著現(xiàn)代商業(yè)功利的心思罷。
而這種“誠意”的保留真的需要嗎
傳統(tǒng)文化在現(xiàn)代性中的融解是一個大智慧的疑難問題,我個人相信真理一元,“多元”只能是形而下的多元,無論如何,“迷信”的文化不該是用強制暴力去推倒砸爛的,因為只有在“自由”的前提下才能談尊重人的權(quán)利與尊嚴。
何況人類尚有太多的未知,尚需更廣闊的胸襟,透過一個儺戲,可以窺視當下整個中華民族轉(zhuǎn)捩期的文化困境。
12.《青云譜隨想》 徐渭諸人的“狂”和后來“揚州八怪”的“怪”都是中國歷史和文化中所特有的。
魯迅先生曾談到魏晉時的“竹林七賢”大抵并非出于對儒家禮教的不滿,乃恰恰是出于對儒家禮教被當權(quán)者虛偽利用而導致的名存實毀的現(xiàn)狀的憤懣。
像“狂”與“怪”的文人究竟是欲反叛主流統(tǒng)治的文化還是變相的守護文化“真義”而僅針對當權(quán)者呢
倘若“狂”與“怪”之士果真超越了傳統(tǒng)儒、道、釋文化,則他們所藉靠的精神資源是什么
還是走向了更為膚淺頹廢的虛無主義
在我看來,這些“狂”“怪”之士就像拔著自己的頭發(fā)想要離開大地飛天一樣,僅僅是做出了一種姿態(tài)而已,他們的無力被掩飾起來了,其實“狂”“怪”們并未真正超越甚至割斷他們表示憎惡、鄙夷、輕蔑的東西,他們的血液里何嘗不流淌著文化傳統(tǒng)的因子
而且恰恰可能因為他們的資質(zhì)而更深的植入。
“狂”“怪”們走入了一個他們跳不出的文化怪圈,就像如來手掌心的孫大圣,到頭來反而因其獨異、新奇的個性和淵博的學養(yǎng)而被傳統(tǒng)文化掩埋得更深,最終卻可能熔煉成了文化傳統(tǒng)“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被數(shù)百年后的“文化學者”們反復玩味、擦拭,然后借以大作文化保守主義的文章。
“狂”“怪”們是在輪回里尋找精神突圍,事實證明他們失敗了,又走了回來。
對于一個沒有神也沒有救贖的古老民族來說,精神突圍只能是又一次的“以自我為義”的自以為是。
27.《老屋窗口》 老屋只屬于作者個人,何必要自命不凡的加諸自負的渲染呢
作者太愛慕虛榮了,此文可與魯迅先生的《朝花夕拾》集做對比,魯迅的懷舊散文從來沒有這些自命不凡的虛飾之筆,先生所寫的乃是切切實實的人和人生,卻不是名和聲名。
余文實在相形見拙,品低一等。
28.《廢墟》 并非所有的廢墟都能體現(xiàn)“悲劇精神”,也并非所有的悲劇都講化為廢墟。
廢墟是一種常態(tài),廢墟中走出的人才值得關(guān)注。
29.《夜雨詩意》 夜雨未必與安逸水火不容,安逸在夜雨中顧影自憐,自哀自嘆,于詩意中逍遙自適,甘愿被夜雨包圍、吞噬,再無沖出的生命力和欲望,夜雨也便完成了摧毀行旅者前進的目的。
30.《筆墨祭》 一個“祭”字,保守的心態(tài)流露筆間,筆墨書法是文化藝術(shù)的載體,也有情感融入,但筆墨何嘗不在千年里時時更新著內(nèi)容
拒絕更新就等于自毀生命的延續(xù)。
31.《藏書憂》 藏書之“憂”實則出于讀書人對“物化”了的知識的吝嗇與自負上,文人相輕也相妒,慢條斯理、徐徐道來自己的藏書之富之精之珍貴,那種文人式的自得與虛榮表露無遺,這本也是人之常情,文人并非格外的鄙棄錢財,出手大方,當他像孔已己似的窮得排出幾文銅錢買酒吃時便也一樣要灰頭土臉,最多不過吟幾句“君子固窮”的圣言以備精神上對自我“文化優(yōu)越”的文人身份制造幾分超乎眾群的幻覺,聊作麻醉而已。
所以文人的愛藏書,我認為無須上升到很“崇高”的境界位置,藏書的確一定程度的體現(xiàn)出藏書人特異的精神世界、治學面貌甚至是性情格調(diào),但也僅此而已。
文人仍需將自身回歸到平常心態(tài)中去,這是我的觀點。
32.《臘梅》 臘梅大約真的可以給人啟迪、激勵的情感萌發(fā)罷,也只有人才可存有這認識,或者耳耳相傳,便給了某自然界之植物以特定的性格或象征,所以后人一定要從臘梅中看出生命力的堅韌、頑強的這面來,卻見不到萬物的復雜性和生命中許多悖論。
臘梅固然可以御寒,但未知是否也能御熱呢
33.《家住龍華》 禪味在歷史的敘述和古老廟堂式建筑的煙塵中愈發(fā)顯得泛黃脆軟,凝固成衰朽的氣色浸透在文人懷舊和超然自適的情感頹廢中,家住龍華的人有很多,到頭來,云在天空水在瓶,縱使老僧裁得布匹幾十,喝破了柏樹子的佛性有無,亦不過是家住龍華而已矣。
34.《三十年的重量》 曾經(jīng)仰慕以為高大而偉岸的長輩老師若干年后卻被自己帶著施舍般可疑的悲憫目光俯視,并且變現(xiàn)成了貌似感慨命運無常卻實則是在某種自得的深隱心理驅(qū)動下揣摩掂量著別人的暗瘡,虛弱的喟嘆聲掩飾不住欲在對比中滿足虛榮的潛意識。
曾經(jīng)的“仰慕”是否真的僅僅是仰慕而非“出乎意料”的獲獎后產(chǎn)生的虛榮心與感激提拔心理的結(jié)合品
一個孩子他對那位他之前從不知曉但現(xiàn)在卻號稱“仰慕”“崇拜”的老師能了解多少
倘若沒有光燦燦的獎,會有這一系列的情感與心理的化學反應(yīng)、物理變動嗎
曾經(jīng)的影子其實是假的,那些溢美之辭同樣建筑在自我膨脹的幻象里,然而幾十年后的身影就“真實”了嗎
答案依然是否定的,因為對于一個把無論是人是物,是山水亦或事件,都拿來為我所用、為我服務(wù)、為我注腳的作者來說,這世界何勞莊禪般若的消解
本來就從未存在過深究真實的誠意。
35.《漂泊者們》 漂泊者是否都如垂死者拼命抓牢救命稻草一般顧念著早已離去遠逝的精神故鄉(xiāng)
漂泊者又如何確信自己的旅程不再是新生的行腳而重返故鄉(xiāng)會不讓自己陷入更深刻的失望乃至絕望
漂泊,是出于無奈的選擇還是意志堅強憑著信心開始的
希望不是因為有可料定和可見得著的目標才出現(xiàn)的,希望是在前程一片虛無中才迸射出的心地之光,于無所希望的希望中行路,才真得救。
中國的老人大都沉浸在用舊袋裝新酒的雙重麻醉和快慰中不愿睜眼,結(jié)果酒與袋都得不著,他們老了,死了,就是一堆供人憑吊、抒情的朽骨,他們永遠也無法體驗《老人與海》中那個生命如基督般始終豎起、堅忍、熾烈、無法擊敗的老人的魂靈,他的信念帶著他伸開雙臂擁抱一切困境,慢慢走向新的精神彼岸,他死時,是一種救贖式的涅盤。
36.《華語情結(jié)》 語言是文化強有力的載體,人類文明正屬于語言性的存在,但人言異于神言(Word),人言存在的有限性、欠缺性、虛假性被一次次證明,或者不證自明。
人言不應(yīng)該被過分迷戀、執(zhí)著和沉陷,運用它并超越它,而不是戴著所謂“母語”的鐐銬跳舞,應(yīng)不為其所累所操控,才是現(xiàn)在文化人的使命和人言發(fā)展的方向。
華語在某種程度上阻礙了古老民族接受西方文明的腳步,過去是表現(xiàn)為白話文同文言文的空間爭奪,現(xiàn)下卻呈現(xiàn)出更趨復雜、深刻的民族性文化心理的彷徨、掙扎與整合之中。
37.《這里真安靜》 文章寫到最后,也僅?!鞍察o”而已。
“軍人、妓女、文人”這個模式被拔高起來賦予莫名其妙的涵義,人全都成了符號,包括那個被作者濃墨強調(diào)渲染的日本文人。
文人格外重要,僅僅因為是“文人”
歷史的悲慘歷程最終走向的是碑文的安靜,草木的安靜,一切重返自然的安靜,當懦弱者不肯直面?zhèn)€體生命的深重罪苦和百病纏身的靈魂時,他就會一廂情愿的閉上自己的雙眼然后說:安靜罷,一切都回歸清凈了。
無聲而黑暗的東方就是這樣在麻木的自醉中失掉了曠野里為拯救的光吶喊的嘴巴。
苦旅,便如是安靜的化為恒久的無味和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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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古塔是什么
寧古塔是清代寧古塔將軍治所和駐地,是清政府設(shè)在盛京(沈陽)以北統(tǒng)轄黑龍江,吉林廣大地區(qū)的軍事、政治和經(jīng)濟中心。
清太祖努爾哈赤1616年建立后金政權(quán)時在此駐扎軍隊。
地名由來傳說不一,據(jù)《寧古塔記略》載:相傳兄弟六人,占據(jù)此地,滿語稱“六”為“寧古”稱“個”為“塔”,故名“寧古塔”。
寧古塔古城原在今海林縣舊街古城村附近,清太宗皇太極建國號大清后,任命吳巴海為鎮(zhèn)守寧古塔副都統(tǒng),前后共有73任。
由于寧古塔處于邊塞要沖,光緒九年(1883)另設(shè)差大臣一員,此員為吳大澄,是清末洋務(wù)派著名人物。
寧古塔轄界在順治年間十分廣大,盛京以北、以東皆歸其統(tǒng)。
隨著設(shè)廳,疆土逐漸減少。
作為國防重鎮(zhèn)的寧古塔,是向朝廷提供八旗兵源和向戍邊部隊輸送物資的重要根據(jù)地,也是十七世紀末到十八世紀初,東北各族向朝廷進貢禮品的轉(zhuǎn)收點,因此寧古塔與盛京齊名。
從順治年間開始,寧古塔成了清廷流放人員的接收地,他們當中有抗清名將鄭成功之父鄭;文人金圣嘆家屬;著名詩人吳兆騫;思想家呂留良家屬等等。
他們的到來,傳播了中原文化,使南北兩方人民的文化交流得以溝通。
流民的涌入改變了當?shù)匾詽O獵為生的原始生活方式,教他們種植稷、麥、粟、煙葉,采集人參和蜂蜜,使農(nóng)業(yè)耕作得到發(fā)展。
時存300年多年的國防重鎮(zhèn),遺留下許多歷史文物,其中 古城城東4公里的覺羅古城最為著名,傳為清始祖發(fā)跡之處,城外有古墳多處,包括薩布素將軍墓;城內(nèi)廟祠有二三十座,可惜大部已損壞;還有天聰年間修建的大石橋和橋下的潑雪泉等。
寧古塔的塔文章用了什么表達方式
文化苦旅每一章節(jié)的讀后感文化苦旅目錄:牌坊,寺廟,我的山河,都江堰,道士塔,莫高窟,沙原隱泉,陽關(guān)雪,西域喀什,廢井冷眼,杭州宣言,黃州突圍,山莊背影,寧古塔,抱愧山西,風雨天一閣,魚尾山屋,北極寒夜,遠方的海,謝家門孔,巴金百年,佐臨遺言,尋石之路,天人對話,為媽媽致悼詞,祭
余秋雨遠方的海讀后感
詞的始,他寫道,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
的一生一代一雙人說明了這首詞所寫的對象。
單看這一句,一生,同一生;一代,同一輩;一雙,兩個。
這里留給讀者一個疑問,兩個人是什么關(guān)系
再細細體會,想到這里用的是一雙這詞,會想到,這里的兩個人,會用一雙,自然是關(guān)系比較密切的戀人,而接下來的一句證實了這個想法,爭教兩處銷魂。
如果不是戀人關(guān)系的話,這爭教兩處銷魂是怎么也不會出來的。
可是,這里會有人問了,既然是戀人,那為什么不在一起而要兩處銷魂呢
所以接著,作者說明了: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到了這里,相信讀者的心了跟著沉了下去。
相思相望不相親,何等的殘酷,對戀人來說,彼此相思,彼此能夠相望,卻不能相親,這是何等的殘酷,也難怪作者會問天為誰春了。
到了這里,我們似乎看到了那個畫面,一對戀人,被迫分開,彼此相思種種,這日兩人再度相逢,卻只能千言萬語盡在那深深凝望中,不敢說,不敢講,不敢透露那一絲一毫的感情,這是怎樣的痛啊。
那么,這時候,有人要問了,既然彼此深愛,卻又何又不在一起
接著,作者作了解釋: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
這句用了兩個典,一個是裴航乞藥,一個是嫦娥奔月。
裴航于藍橋乞藥而得妻,嫦娥奔月而不得見。
這里借這兩個典說明了為什么不在一起,是因為對方已經(jīng)入宮。
如果未嫁,那裴航于藍橋容易得妻,只是現(xiàn)在嫦娥已入月宮,與后羿相會無期了。
可是,即使已經(jīng)相會無期,作者還是在苦苦守望。
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這里的飲牛津,實際上也是用典,用的是牛郎織女的故事在其中。
這里的結(jié)句實際上就是作者的一個幻想,如果能與之結(jié)合,對著她,即便是貧困,也毫不在意。
慰籍和慰藉都對嗎
有慰籍這個詞嗎
什么意思
我和老師是有很深交朋我在外地生活十年,辜負了他的希沒有報達朋恩情。
出自清代詩人顧貞觀的《金縷曲》 我亦飄零久
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
宿昔齊名非忝竊,只看杜陵窮瘦,曾不減,夜郎孱愁,薄命長辭知已別,問人生到北凄涼否
千萬恨,為君剖。
兄生辛未吾丁丑,共些時,冰霜摧折,早衰薄柳。
詞賦從今須少作,留取心魄相守。
但愿得,河清人壽
歸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傳身后。
言不盡,觀頓首。
賞析 《金縷曲》二首,以“季子平安否”為第一首開頭,以“言不盡,觀頓首”為第二首結(jié)尾,宛然是一封書信的格式。
因此,這兩首“以詞代書”的詞,實是一個整體,不可分割。
雖然上一首重在寫吳兆騫的苦恨,這一篇重在寫作者與良友的交情,各自似可獨立成章,但其實這也只如一封信分幾個段落層次而已,斷不能說成是兩封信。
所以無上一首,便無這一首。
詞的開首幾句,正是從上一首的末尾幾句中導出。
那幾句“廿載包胥承一諾,盼烏頭馬角終相救”,說得真可謂“慷概悲涼”。
其誓欲營救良友的決心,稱得上是慷慨激昂、令人肅然起敬;然而這番營救要長達“廿載”,而且,還是“烏頭馬角”般地渺茫,則又不能不使人頓感“悲涼之霧,遍背華休”了:究其故,即在于作者不過一書生而已,非有大力者;不然,若是一唾手即可救出兆騫,又何必如此悲慨? 因此,詞開頭的“我亦飄零久”,本身已是發(fā)一長嘆,再與“廿載”二句聯(lián)讀,更覺沉重。
“飄零久”,指約是作者自1666年(清康熙五年)中舉人以來,幾度奔走京師、飄泊異鄉(xiāng),而仕途上卻了無寸進,到眼下還是寄人籬下。
作者深恨自己中舉后的十年里不能博取顯位、施展大力以拯友人,卻只是“飄零”、只能幻想“烏頭馬角”,這實在是辜負盡了兆騫這位死生師友”(生死之交、半師半友)的深恩厚望。
然而,“飄零”只是作者所受苦處之一。
苦處之二,乃是“消瘦”。
作者少年詞章與吳兆騫齊名,而且是銖雨悉稱的齊名;如今,他倆的憔悴消瘦,竟也是不相上一下,猶如杜甫漂泊四方一的顛沛,絲毫不減于李白流放夜郎的“僝僽(折磨)。
苦處之三,是作者妻子薄命告亡、知己遠戍一方,身邊競無一人可語,“凄涼否”?這其實已不消問了。
就如同吳兆騫“平生萬事,那堪回首”一樣,作者也有上述三苦一類的”千萬恨”要“為兄剖”。
這兩位生死之交,又是一對同病相憐的難兄難友。
作者作為一個病人,卻抱病去救另一個病人,這正是他的人格的感人生深之處。
詞與第一首一樣,上片發(fā)一人之慟。
下片收淚思量來日:兆騫生于1631年(明崇禎四年),作者生于1637年(明崇禎十年),兩人年齡相仿,共同受過世事變遷的“冰霜”,都成了“蒲柳之姿,望秋而落”的早衰者。
“詞賦從今須少作,留取心魂相守。
但愿得、河清人壽”幾句,或認為是作者勸勉吳兆騫之辭,其實從上文看,這是勸勉友人,更是作者自勉。
懷著“飄零”、“窮瘦” 、“凄涼”諸般苦恨的作者,也是亟需保養(yǎng)心神、不宜嘔心瀝血于詞賦小技的。
“俟河之清,人壽幾何
”(《左傳·襄公八年》引逸周詩)雖然這么說,但作者還是指望著與良友共享壽考,等待詞清之日,怕那是“烏頭馬角”式的渺茫也罷。
到了那一日,還需友人把戍邊時的詩稿翻出整理。
因為,文人總指望著身后之名,哪怕只是于己無補乃至有害的“空名”一也罷。
”歸日”二句,作為書信的最后內(nèi)容,是作者專留給友人的,引得真有其事;作者的本意,大約是想讓友人讀到篇末、破涕為笑吧,哪怕他一笑之后馬上悟到這是虛幻也罷。
陳廷悼所言的“宛轉(zhuǎn)反復”、“丁寧告戒”。
在這首詞表現(xiàn)得尤為突出,亦益可證陳氏評說的確當。
不過,兩詞不僅“宛轉(zhuǎn)”。
而且次序并然、層層相接、環(huán)環(huán)相扣,看似平常,卻無一脫節(jié)語。
這一點,己如筆者分說如上,而陳氏及諸家之評清未提及,不可不謂之一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