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漢書》讀后感1000字左右
[原文] 充國奏每上,輒下公卿議臣。
初是充國計者什三,中什五,最后什八。
有詔潔前言不便者,皆頓首服。
丞相魏相曰:“臣愚不習(xí)兵事利害,后將軍數(shù)畫軍冊,其言常是,臣任其計可必用也。
” ——摘自班固《漢書》卷六十九《趙充國傳》) [讀書的筆記和談話] 說服力強之效 ——讀班固《漢書》卷六十九《趙充國傳》的批語(見《讀文史古籍批語集》第125頁) ?。劢馕觯荨 ≮w充國是西漢武帝時人,曾任后將軍,封營平侯。
對匈奴和西羌等當(dāng)時的邊患事務(wù)非常熟悉。
從武帝到宣帝,他在抗擊匈奴,招降西羌方面,屢立奇功。
趙充國很有戰(zhàn)略眼光和策略水平,常常從事實出發(fā),充分說理,上書漢宣帝,接受他的主張。
很注意趙充國的這個特點,讀《趙充周傳》時,許多地方加了旁圈,天頭上劃著三個大圈的地方有19處之多,還細心地改正了一些錯別字。
漢宣帝時,為鞏固邊防,招降西羌,趙充國提出屯田政策,共有12條,稱《不出兵留田便宜十二事》。
其中主張戍邊的士兵,平時墾荒種田,戰(zhàn)時出征,這樣可以就地解決軍糧,克服運輸困難,可節(jié)省國家開支,還能達到以逸待勞取勝入侵之?dāng)车哪康?,因此,“留屯田得十二便,出兵失十二到?/p>
”在一本《漢書》里,對這12條逐字加了旁圈的有10條。
《趙充國傳》說,他關(guān)于屯田的疏奏正要送出,便接到漢宣帝要他繼續(xù)進軍的詔令。
兒子勸他按皇帝旨意辦,不要送奏折冒風(fēng)險,他不但不聽,還說兒子“不忠”。
結(jié)果奏折送上后遭到皇帝拒絕。
趙充國不甘心,又上書申述自己的意見,這樣反復(fù)多次。
漢宣帝對趙充國的奏折,每來一份,都交給大臣們議論。
開始時,贊成的人只有十分之三,然后是十分之五,最后有十分之八的人都贊成了。
先前反對的人,也大都心服口服。
很注意這段記敘,逐字加了旁圈,在天頭上劃三個大圈,批注道:“說服力強之效”。
50年代后期,有一次召他的老朋友歷史學(xué)家周谷城到中南海的一個露天游泳池同他一道游泳。
游罷之后上岸,他手里拿著一本線裝的《漢書》,翻到《趙充國傳》時,對周谷城說:“這個人很能堅持真理,他主張在西北設(shè)屯田軍,最初贊成者只十之一二,反對者十之八九。
他因堅持真理,后來得到勝利,贊成者十之八九,反對者只十之一二。
真理的貫徹,總要有一個過程,但要堅持。
”還說:“無論是過去和現(xiàn)在,都是如此。
”(中共上海市委黨史研究室編《在上?!返?62頁,中共黨史出版社1993年版) 這里,頗有今古同況之慨。
在其革命斗爭實踐中,也出現(xiàn)過贊同他的人由少漸多的現(xiàn)象。
我黨認識路線方針的正確,是存在一個過程的。
此外,對《趙充國傳》里表現(xiàn)趙充國軍事才能的記敘,也有很多批畫。
如趙充國打仗時,重視偵察和備戰(zhàn),每到一處,都修固營壘,尤其愛護士兵,計劃周密后才出擊。
有一次領(lǐng)兵渡河時,萬余名騎兵通過后,突然與上百名敵人騎兵遭遇。
趙充國說:兵馬都已疲倦,敵方皆驍騎,恐是誘兵,不能迎戰(zhàn),“小利不足貪”。
又一次,敵方敗軍渡水逃跑,退路很窄,趙充國卻緩行追擊。
有人主張快追,趙回答:“窮寇不可迫也。
緩之則走不顧,急之則還致死。
”結(jié)果,大敗敵軍。
趙充國主張:“善戰(zhàn)者致人,不致于人”,“飭兵馬,練戰(zhàn)士,以須其至,坐得致敵之術(shù),以逸擊勞,取勝之道也”,“兵以計為本,故多算勝少算”,“戰(zhàn)不必勝,不茍接刃;攻不必取,不茍勞眾”等等。
對這些記敘,都有圈畫,很為重視。
寫讀后感三抄《漢書》有感500字
漢書辦公桌,最后一段讀后感。
班固。
是歷史上的。
英雄人物人們一直都在懷念他。
它是中國民族的英雄和特色。
《后漢書·楊震傳》讀后感作文
沒有掌聲,沒有溺愛,生活在風(fēng)雨中,生活在挫折中。
這,就是成功人士的英雄;在逆境中走過的人,才受得住挫折的考驗,才懂得尊重一絲一縷的勞苦,才懂得去奉獻,他們是偉大的。
張衡的背后是什么
成功
一提起張衡,人們就會想起他發(fā)明的比歐洲還早1700多年的地動儀。
可是你是否知道,張衡是天文學(xué)家的同時還是一位文學(xué)家,畫家,真可謂是飽學(xué)多識,才華橫溢。
那么張衡成功的背后又是什么呢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沒有逆境,就沒有成功
《張衡傳》一書告訴我們,他“雖才高于世,而無驕尚之情”,這固然是他成功的因素之一。
但最主要的是他具有嚴謹?shù)膶W(xué)習(xí)方法和頑強的毅力。
他嘔心瀝血作《二京賦》,“精思附會,十年乃成。
”這種嚴肅認真的態(tài)度也表現(xiàn)在他以后的科學(xué)研究上。
在他開始制造侯風(fēng)地動儀時,曾遭到一些人的諷刺,但他持之以恒,毫不動搖,終于制成了地動儀,為我們中華民族的文明贏得了驕傲。
其實,縱觀中外歷史,類似張衡的例子不勝枚舉。
諸多成功,哪一項不是在逆境中奮發(fā),哪一項不是堅持不懈、鍥而不舍地奮斗的結(jié)晶呢
《漢書》和《后漢書》的資料
《漢書》是東漢時期(公元25年~公元220年)最重要的歷史著作,由東漢史學(xué)家班固所著。
《漢書》起自漢高祖劉邦,止于平帝、王莽,寫了西漢王朝二百多年的歷史,是我國第一部斷代史。
班固的父親班彪,繼《史記》之后,作《后傳》六十五篇。
班彪死,班固繼承父業(yè),完成《漢書》一百卷。
班固死時,《漢書》的八表和《天文志》還沒有完成,后來由班固妹班昭等人補寫。
《漢書》大體上沿襲《史記》的體例,只是把《史記》的世家并入列傳,改書為志,共分紀、表、志、傳四類。
《漢書》十志的規(guī)模比《史記》的八書更宏大,其中《刑法》、《五行》、《地理》和《藝文》四志,是《史記》沒有的。
《漢書》吸取過去許多歷史著作的長處,有《史記》、《后傳》作基礎(chǔ),所以它的敘述“文瞻而事詳”,周密而有條理。
但班固依附于外戚竇憲,熱衷于功名利祿,所以在《漢書》里,他歌頌權(quán)勢集團,迎合統(tǒng)治者的意志,否定了《史記》某些方面的成就。
------------------------------ 《漢書》,一百二十卷,東漢班固撰。
是我國第一部紀傳體斷代史。
班固(32—92),本卷丁編別有傳。
《漢書》在吸取《史記》成果的基礎(chǔ)上,糾偏補缺。
如補立《惠帝紀》,補敘了當(dāng)時有影響的制度和法令。
又增王陵、吳芮、蒯通、伍被、賈山諸傳,還將張騫事跡從《衛(wèi)將軍驃騎列傳》中抽出,加以擴充,設(shè)立專傳。
此外,于賈誼、晁錯、韓安國等傳中,增補了不少詔令奏疏。
其中,如賈誼的《治安策》,晁錯的《言兵事疏》和《募民徙塞疏》尤為著名。
比較完整地引用詔書、奏議,成為《漢書》的重要特點。
此外,邊疆諸少數(shù)民族傳的內(nèi)容也相當(dāng)豐富。
班固于志書和史表的撰作中,多有突破,顯示其博學(xué)貫通的特點。
如《百官公卿表》是現(xiàn)存最早的秦漢官制大綱,雖事略不詳,但極為精要。
它如《刑法》、《地理》、《五行》、《藝文》、《食貨》五志,獨具匠心,是探討秦漢法制、地理沿革、天文氣象和生物變異、先秦秦漢典籍源流、財政經(jīng)濟狀況的必讀資料,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
對漢武帝以后的歷史,班固除參據(jù)班彪所著《史記后傳》外,也利用了劉向、劉歆、揚雄、馮商等人的研究成果。
如《高祖紀》徑用劉向《高祖頌》,《藝文志》脫胎于劉歆《七略》,《郊祀志》部分襲用揚雄補作的《封禪書》,《張湯傳贊》則引用了馮商的案語。
內(nèi)容豐富,敘事極具條理。
《王莽傳》更是研究新朝史的最基本的史料,對照《東觀漢記》和《后漢書》有意無意地美化劉秀貶斥王莽的情況,《漢書》此傳,客觀翔實,愈發(fā)顯得可貴。
班固深受正統(tǒng)儒學(xué)的熏陶,恪守封建禮教的規(guī)范,又崇信天命圖讖,不能像司馬遷那樣秉正直言,而多所避諱。
但他又不能不受到史家直書的傳統(tǒng)影響,因而不敢輕改《史記》已著的史實,并能曲折地反映西漢社會的種種腐敗現(xiàn)象。
這一矛盾的心理和作為,是閱讀中必須留意的。
《漢書》多古字古訓(xùn),較為難讀。
為此作注者甚多。
據(jù)《漢書》注中引延篤說推測,延篤在撰《史記音義》時,同時撰有《漢書音義》。
而現(xiàn)確知最早的《漢書》注,當(dāng)推應(yīng)劭、服虔兩家。
他們所作《漢書音義》雖均亡佚,但在唐顏師古注中頗多征引,可略窺其概。
顏師古以其叔父游秦的《漢書決疑》為基礎(chǔ),集東漢以來二十三家之說,總為《漢書》注,較為精核,成為歷代最流行的注本。
今通行《漢書》諸本,均采用顏注。
有關(guān)《漢書》的重要考訂之作,有如下數(shù)種: 清王念孫《讀漢書雜志》, 清沈欽韓《漢書疏證》, 清周壽昌《漢書注校補》, 清錢大昭《漢書辨疑》, 清朱一新《漢書管見》, 清沈家本《漢書瑣言》, 近人楊樹達《漢書窺管》, 近人陳直《漢書新證》。
王、周之作,長于音訓(xùn)文義。
二沈、錢、朱諸氏精于考證。
楊樹達之訓(xùn)詁校勘也頗有可取。
惟陳直別開生面,系統(tǒng)利用居延和敦煌漢簡、漢碑、秦漢銅器、漆器等古器物文字,秦漢印璽、封泥和瓦當(dāng)?shù)任淖郑宰餍伦C,多所發(fā)明。
其中對《百官公卿表》的發(fā)伏疏證,尤為精當(dāng)。
此外,金少英《漢書食貨志集釋》是研究漢代經(jīng)濟的重要參考書。
岑仲勉的《漢書西域傳地里校釋》則是研討西域地名沿革的必讀書。
清末王先謙集六十七家考訂之作的精華,撰《漢書補注》。
其個人發(fā)明雖不多,但綜合抉擇能力極強,成就斐然,至今無可替代,是閱讀《漢書》最基本的參考書。
其缺點是對錢大昭、周壽昌諸人之精說,采摭均有未備。
所以清代學(xué)者的考訂之書仍不可輕廢,而近現(xiàn)代學(xué)者的新成果,更需格外重視。
清人有關(guān)《漢書》表志的校補之作甚多,成就亦較大。
有代表性的佳作多收入《二十五史補編》及《史記漢書諸表訂補十種》二書中。
其中夏燮《校書八表》、梁玉繩《人表考》、楊守敬《漢書地理志補?!贰⒁φ褡凇稘h書藝文志拾補》最為重要。
《漢書》版本,可看中華書局點校本,也應(yīng)參考百衲本。
工具書首推黃福鑾《漢書索引》,其次有哈佛燕京學(xué)社引得編纂處所編《漢書及補注綜合引得》、魏連科《漢書人名索引》等。
南宋徐天麟的《西漢會要》七十卷,取資《史》、《漢》,將西漢典章制度的有關(guān)資料,分隸于帝系、禮、樂、輿服、學(xué)校、運歷、祥異、職官、選舉、民政、食貨、兵、刑法、方域、番夷等十五門凡三百六十七事。
雖便于翻檢,但取材狹隘,重要資料仍有遺漏,引文節(jié)略過甚,時有錯誤,使用時皆當(dāng)核查原文,不可直接引用。
《后漢書》九十卷,南朝宋范曄撰。
范曄字蔚宗,順陽人。
出身于一個世族家庭。
他的祖父范寧曾任晉豫章太守,著《谷梁集解》一書。
《十三經(jīng)注疏》中的《谷梁傳注疏》就是以《谷梁集解》為基礎(chǔ)寫成的。
他的父親范泰官拜金紫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是宋武帝劉裕的得力助手。
他博覽群書、潛心著述,作《古今善言》二十四篇。
所以范曄有很深的家學(xué)淵源,一直以名門之后自居,生性孤傲,不拘小節(jié),仕宦不甘居人后,著述也不甘居人后。
以此成名,也以此喪身。
元嘉九年(432年),范曄在為彭城太妃治喪期間,行為失檢得罪了司徒劉義康,被貶為宣城太守,范曄郁郁不得志,就借助修史來寄托他的志向,開始寫作《后漢書》。
元嘉二十二年(445年),當(dāng)他完成了本紀、列傳的寫作,同時又和謝儼共同完成《禮樂志》、《輿服志》、《五行志》、《天文志》 、《州郡志》等五志的時候,有人告發(fā)他 參與了劉義康的篡位陰謀,因此下獄而死。
謝儼怕受牽連,毀掉了手中的志稿,使《后漢書》只有紀傳部分流傳了下來。
在范曄《后漢書》之前,已問世的有關(guān)東漢歷史的重要著作不下十部,主要的有東漢劉珍等奉命官修的《東觀漢記》、三國時吳國人謝承的《后漢書》、晉司馬彪的《續(xù)漢書》、華嶠的《后漢書》、謝沈的《后漢書》、袁山松的《后漢書》,還有薛瑩的《后漢記》,張瑩的《后漢南記》、張璠的《后漢記》、袁宏的《后漢記》等。
八家《后漢書》謝承《后漢書》,一百三十卷。
謝書紀、志、傳諸體俱全,且有所創(chuàng)新。
如《兵志》、《風(fēng)教傳》為其所獨有。
從佚文推斷,《獨行》、《方術(shù)》、《逸民》、《列女》諸傳當(dāng)創(chuàng)始于謝書,并為范曄所吸取。
謝書表彰忠義隱逸,不以名位為限。
且謝書中所述江南名士甚多,為范書及其他諸家后漢書所不及。
現(xiàn)存謝書佚文數(shù)量較多,其中又半為范書所失載。
但此書地方色彩較濃,京洛事缺于三吳,不能全面反映東漢一代歷史。
薛瑩《后漢記》,一百卷。
此書佚文所存數(shù)量甚少,僅光武、明、章、安、桓、靈六帝紀論及少數(shù)人物傳散句。
其論贊褒貶抑揚,發(fā)自胸臆,直道而陳,有一定的史識。
司馬彪《續(xù)漢書》,八十三卷。
其八志并入范曄《后漢書》,已見前述。
紀傳佚文數(shù)量僅次于謝承書。
書名《續(xù)漢書》顯系接續(xù)《漢書》而作。
范書刪改諸史時,重于文采,有的史實節(jié)略過甚,以至晦暗不明,往往要靠諸家后漢佚史訂補,而《續(xù)漢書》最受重視。
以李賢注為例,引司馬彪書多達一百四十九條,遠在他書之上。
裴松之《三國志注》中,引用《續(xù)漢書》釋漢末之事也最多。
華嶠《后漢書》,九十七卷。
嶠改稱志為典,計劃寫十篇,惜未竟而卒。
復(fù)由其子華徹、華暢相繼整理,始成完帙。
南北朝時,劉勰于《文心雕龍》中稱其書“準當(dāng)”,與司馬彪書之“詳實”等駕齊觀。
所以范曄撰《后漢書》,除以《東觀漢記》史料為基礎(chǔ)外,華嶠書成為其主要藍本。
直接襲用華嶠論贊可知者達十處之多,占范曄論贊的十分之一。
謝沈《后漢書》,一百二十二卷。
所存僅《禮儀》、《祭祀》、《天文》、《五行》、《郡國》五志佚文,對《續(xù)漢志》略有助益。
列傳佚文甚少,且與范書雷同,用處不大。
袁少松《后漢書》,一百卷。
袁書紀傳質(zhì)量不高,佚文偶有可取。
但志書較全,佚文亦多,其中《郡國志》、《五行志》佚文對訂補《續(xù)漢志》較有助益。
張璠《后漢紀》,三十卷。
《后漢紀》似為未完之作,流傳不廣,散亡亦早。
但所記漢末之事頗詳,為袁宏所吸取。
從佚文看,四庫館臣以為皆以袁紀文意為佳。
故璠紀利用價值不大。
張瑩《后漢南記》,五十五卷。
書早亡,佚文數(shù)量也最少。
唯安帝見銅人條,為其所獨載。
以上,前七書的輯本,以清姚之駟的《后漢書補逸》為最早。
清人輯本中質(zhì)量最精的,當(dāng)推汪文臺的《七家后漢書》。
汪氏留意于諸家后漢書,以稽古余力,重為搜補。
于所藏姚輯本,隨見條記,丹黃殆遍。
弟子汪學(xué)敦復(fù)有增益,輯稿遂成。
其取輯廣博,輯文豐富,考辨精審,出處周詳,編目有序,末附無名氏《后漢書》佚文一卷,頗便于用。
不過,汪氏僻居遠縣,觀覓善本以資校助,脫漏衍訛,在所難免。
汪氏歿后,書稿售于他人,雖經(jīng)湯球手錄以付其子,但仍有散失。
光緒八年(公元1882 年)趙 叔、林粲英刊行時,校刻未精,復(fù)增舛■。
加上未輯張瑩記,其功未畢,有待訂補。
最近周天游《八家后漢書輯往》的出版,彌補了汪輯的不足,是目前較好的輯本。
范曄以《東觀漢記》為基本史料依據(jù),以華嶠書為主要藍本,吸取其他各家書的長處,刪繁補缺,整齊故事,超越眾家,后來居上。
所以到了唐代,范曄《后漢書》取代《東觀漢記》,與《史記》、《漢書》并稱“三史”,盛行于世。
而諸家《后漢書》,除袁宏《后漢紀》外,都相繼散亡。
于是范曄《后漢書》成為我們現(xiàn)在研究東漢歷史的最基本的依據(jù)。
范曄《后漢書》的記述,起于劉秀起兵推翻王莽,終于漢獻帝禪位于曹丕,詳載了東漢一百九十五年的歷史。
范曄出生在一個著名的士族家庭。
高祖范晷為西晉雍州刺史,加左將軍。
曾祖范汪入仕東晉,官至?xí)x安北將軍、徐兗二州刺史,進爵武興縣侯。
祖父范寧先后出任臨淮太守、豫章太守。
父范泰仕晉為中書侍郎,桓玄執(zhí)政時被廢黜,徙居丹徒。
劉裕于京口起兵滅桓玄,控制東晉政府實權(quán)后。
范泰重新被啟用,出任國子博士、南郡太守、御史中丞等職。
他為東陽太守時,因開倉供糧和發(fā)兵千人,助劉裕打敗盧循有功,被加官為振武將軍。
從此,范泰受到劉裕的信任,屢被升遷,先后擔(dān)任侍中、尚書常侍兼司空等職。
宋代晉后,拜為金紫光錄大夫散騎常侍,少帝時加位特進。
范曄的家庭有著正宗的家學(xué)傳統(tǒng)。
范汪“博學(xué)多通,善談名理”,撰有《尚書大事》二十卷,《范氏家傳》一卷,《祭典》三卷以及屬于醫(yī)學(xué)棋藝的著作《范東陽方》一百零五卷,《棋九品序錄》一卷等。
范寧嘗作《古文尚書舜典》一卷,《尚書注》十卷,《禮雜問》十卷,《文集》十六卷,尤以《春秋榖梁傳集解》十二卷“其義精審,為世所重”。
范泰也有《古今善言》二十四卷及文集等多種著述。
受到家庭的影響,范曄從小好學(xué),再加上天資聰慧,因此尚未成年,便以博涉經(jīng)史,善寫文章而負盛名。
范曄(398—445),字蔚宗,南朝宋順陽(今河南淅川東)人。
官至左衛(wèi)將軍,太子詹事。
宋文帝元嘉九年(432年),范曄因為“左遷宣城太守,不得志,乃刪眾家《后漢書》為一家之作”,開始撰寫《后漢書》,至元嘉二十二年(445年)以謀反罪被殺止,寫成了十紀,八十列傳。
原計劃作的十志,未及完成。
今本《后漢書》中的八志三十卷,是南朝梁劉昭從司馬彪的《續(xù)漢書》中抽出來補進去的。
關(guān)于范曄少時的生活,史載不詳盡,只知其 “母如廁產(chǎn)之,額為磚所傷,故以‘磚’為小字。
出繼從伯弘之,襲封武興縣五等侯。
少好學(xué),博涉經(jīng)史……年十七,州辟主簿,不就”(《宋書·范曄傳》。
以下引文若不特別注明者,皆出此。
)。
南朝劉宋時代,范曄始出仕,歷任宋武帝相國掾、彭城王劉義康府冠軍參軍轉(zhuǎn)右軍參軍,出為荊州別駕從事史,尋召為秘書丞。
宋文帝元嘉五年(428年),父范泰去世,去官守制。
后出為征南大將軍檀道濟司馬,領(lǐng)新蔡太守,遷為司徒從事中郎,不久,又升遷為吏部尚書郎。
可謂官運亨通。
元嘉九年(432年)冬,彭城王劉義康母親去世。
葬前的晚上,百官吊唁,范曄與司徒左西屬王深夜宿義康府廣淵處(時曄弟廣淵為義康府祭酒),縱酒夜半,無所顧忌,醉意朦朧中又聽挽歌為樂,因此觸怒義康,把范曄貶官出京為宣城(今安徽宣州市)太守。
貶官期間,范曄深感郁悶不得志,短期內(nèi)上調(diào)無望,便刪節(jié)眾家《后漢書》為一家之作,期間修撰完成大部。
約六七年后,遷官為長沙王劉義欣的鎮(zhèn)軍長史,加寧朔將軍。
元嘉十六年(439年),生母去世,服闋,為始興王浚后軍長史,領(lǐng)南下邳太守。
死前累遷至左衛(wèi)將軍,太子詹事。
? 范曄一生狂狷不羈,意志頗不滿于朝廷,晚年終于發(fā)作到了頂點,加入了彭城王謀反陣營。
元嘉二十二年(445年)十一月,同黨徐湛之上表首告,供出了所有謀反同黨及往來檄書信札,謀反失敗。
不久,范曄等被處死,連坐從誅的還有其弟廣淵、其子范藹等。
獄中,范曄寫了一篇《與諸甥侄書》,總結(jié)了他對文學(xué)、史學(xué)、音樂、書法的研究心得。
在即將告別人世之際,他希望將來能有個知音,理解《后漢書》的價值。
他對花費畢生心血寫成的史學(xué)著作十分自負,認為它們“精意深旨”,是從古至今沒有過的“體大而思精”的作品,其中諸序與論贊,更是“天下之奇作”,和班固的《漢書》相比,毫無愧感。
他說,世人多貴古賤今,所以他才“稱情狂言”,以期引起人們對《后漢書》的重視。
范曄的自夸雖然有些過分,但他的著作也確實有超人之處。
劉昭說:“范曄后漢,誠跨眾氏”(《后漢書注補志序》),劉知幾也說:“范曄博采眾書,裁成漢典,觀其所取,頗有奇工”(參見《史通》的《書事篇》和《補注篇》)。
據(jù)《隋書·經(jīng)籍志》記載,在范曄著書之前記述東漢一代歷史的著作共有十部,八百余卷。
然范書一出,諸家《后漢書》則日漸消沉,逐漸散佚。
后來除晉人袁宏的《后漢紀》保存下來以外,其余都已不存。
這說明范書殺青雖晚,卻后來居上。
范曄著《后漢書》,著力探討東漢社會問題,貫徹了“正一代得失”(《后漢書》附《獄中與諸甥侄書》)的宗旨。
書中的《王充王符仲長統(tǒng)傳》,載王符《潛夫論》5篇,仲長統(tǒng)《昌言》3篇,都是探討東漢為政得失的名作。
他又于傳末寫了一篇長約600字的總論,對王符等人的言論做出評判,由他們的得失之議,引向更高層次的歷史變化之論。
范曄論史往往能抓住歷史矛盾進行具體分析。
一般論史的人大都對光武帝建國后不任用功臣表示不滿,范曄則在中興二十八將論中指出這正是劉秀的深謀遠慮。
他說光武帝對功臣崇以爵祿,而將吏事委之吏職,既避免了像西漢初年那樣的分裂動亂、誅殺功臣之弊,又為一般士人廣開入仕之途,滿足了封建國家對人才的需要,是“至公均被”之舉。
此論深合秦漢政治實際,頗具史家識見。
《后漢書》所以成為不朽的史學(xué)名著,也因為它在編撰上取得了很大成功。
紀傳體是一種綜合體裁,在這種體裁中如何統(tǒng)籌全局,詳略得當(dāng)?shù)卦佻F(xiàn)史實,是個很棘手的問題。
范曄對全書作了細致的整體規(guī)劃,對史實進行了認真的剪裁。
書中所述史實規(guī)避得法,彼此間既有照應(yīng),又不重復(fù)繁冗,表現(xiàn)出高超的史學(xué)技巧。
通過他的妙手剪裁,《后漢書》井井有條地敘述了東漢一代的歷史興亡大勢,錯落有致地描畫出東漢一代的社會、民情與人物百態(tài)。
劉知幾稱贊《后漢書》“簡而且周,疏而不漏”(《史通·補注》),王應(yīng)麟則說:“史裁如范,千古能有幾人
”(王先謙《后漢書集解》引)都充分肯定了他這方面的成就。
范曄的才華是多方面的,本傳中說他“善為文章,能隸書,曉音律”,而尤以“善為文章”著稱。
他修撰的《后漢書》被列為“四史”之一,其價值是多方面的,舉世公認。
至于他的詩文,范曄自言所作不多。
其臨死前于獄中所作的《獄中與諸甥侄書》,內(nèi)中包括他的自我總結(jié)、寫作的甘苦感受、關(guān)于寫作的心得體會及對《后漢書》的自序等內(nèi)容,內(nèi)容豐富,曲折詳盡。
關(guān)于作文,文中論曰: 常恥作文士,文患其事盡于形,情急于藻,義牽其旨,韻移其意,時雖有能者,大較多不免此累。
政可類工巧圖繢,竟無得也。
常謂情志所托,故當(dāng)以意為主,以文傳意:以意為主,則其旨必見;以文傳意,則其詞不流。
然后抽其芬芳,振其金石耳。
此中情性旨趨,千條百品,屈曲有成理,自謂頗識其數(shù)。
嘗為人言,多不能賞,意或異故也。
性別宮商,識清濁,斯自然也。
觀古今文人,多不全了此處…… 可見范曄正確地認識到了寫作中“文”與“意”的關(guān)系及聲韻運用的重要性,這可作為理解其文才的一個重要方面。
? 范曄還富有音樂才華。
他長于彈奏,猶擅長演奏琵琶,且能譜制新曲。
文帝總是想方設(shè)法讓他為自己彈奏。
另外,又據(jù)其本傳載:“(曄)性精微,有思致,觸類多善,衣裳器服,莫不增損制度,世人皆法學(xué)之。
撰《和香方》……”可見范曄的才華是多方面的。
司馬彪(
-306),字紹統(tǒng),晉高陽王司馬睦的長子。
從小好學(xué),然而好色薄行,不得為嗣。
司馬彪因此閉門讀書,博覽群籍。
初官拜騎都尉,泰始中任秘書郎,轉(zhuǎn)丞。
司馬彪鑒于漢氏中興,忠臣義士昭著,而時無良史,記述繁雜,遂“討論眾書,綴其所聞,起于世祖,終于孝獻,編年二百,錄世十二,通綜上下,旁貫庶事,為紀、志、傳凡八十篇,號曰《續(xù)漢書》。
”范曄的《后漢書》出,司馬彪的《續(xù)漢書》漸被淘汰,惟有八志因為補入范書而保留下來。
《續(xù)漢書》的八志有《律歷志》、《禮儀志》、《祭祀志》、《天文志》、《五行志》、《郡國志》、《百官志》、《輿服志》。
其中《郡國志》記錄東漢以來地理情況,《百官志》記錄東漢官制,它們對地理歷史和官制沿革提供了重要的研究資料,可以上接《漢書》的《地理志》和《百官公卿表》。
《輿服志》是新創(chuàng)志目,記載車仗、服飾制度,是典章制度中的一項重要內(nèi)容。
八志中這三個志的價值更突出一些。
遺憾的是,與社會經(jīng)濟、政治、思想文化關(guān)系都相當(dāng)大的《刑法》、《食貨》、《溝洫》、《藝文》四志,《續(xù)漢書》中都付諸闕如,影響了八志的總體成就。
另有《莊子注》21卷,《兵記》20卷,文集4卷。
均佚。
今僅于《文選》中存《贈山濤》《雜詩》等。
在司馬彪之前,曾有東漢官修的紀傳體東漢史《東觀漢記》;在司馬彪之后,有華嶠等撰《后漢書》。
至南朝劉宋范曄,“乃廣集學(xué)徒,窮覽舊籍,刪繁補略,作《后漢書》,凡十紀、十志、八十列傳,合為百篇。
”(《史通·古今正史》)范書能集眾家之長,故后來居上。
范曄以罪入獄,其十志未成而死。
梁劉昭為范書作注,乃取《續(xù)漢書志》加以注釋,分為30卷,以補范書之缺。
范曄《后漢書》最早的刻本,系北宋太宗淳化五年(公元994年)由陳充等人校勘,“既畢,遣內(nèi)侍裴愈赍本就杭州鏤板”(《崇儒》四之一)。
真宗景德二年(公元1005年),又刊刻由刁衎等人續(xù)校的《后漢書》校定本(《淳化校三史嘉佑校七史》)。
上述兩個版本都只有范曄所撰的紀傳,而沒有司馬彪的《續(xù)漢書》志。
真宗乾興元年(公元1022年,仁宗即位,未改元)十一月,判國子監(jiān)孫奭上疏: 光武嗣西漢而興,范曄繼《東觀》之作,成當(dāng)世之茂典,列三史以并行。
克由圣朝刊布天下,雖紀傳之類,與遷、固以皆同;書志之間,在簡編而或缺。
臣竊見劉昭《注補后漢志》三十卷,蓋范曄作之于前,劉昭述之于后,始因亡逸,終遂補全,綴其遺文,申之奧義。
至于《輿服》之品,具載規(guī)程;《職官》之宜,各存制度。
倘加鉛槧,仍俾雕鎪,庶成一家之書,以備前史之缺。
伏況《晉》、《宋書》等,例各有《志》;獨茲《后漢》,有所未全。
其《后漢志》三十卷,欲望圣慈許令??钡裼 ?/p>
(《乾興元年十一月十四日中書門下牒國子監(jiān)》) 仁宗命馬龜符、孫奭等人???,于“乾興元年十一月戊寅校定《后漢志》三十卷頒行”(《淳化校三史嘉佑校七史》)。
同時把劉昭所注《續(xù)漢書》志補入范曄《后漢書》,于“天圣二年送本監(jiān)鏤板” (《崇儒》四之六)。
司馬彪的八志遂成為范曄《后漢書》的重要組成部分。
范書無志,梁劉昭注之,即以司馬彪《續(xù)漢書》志補入,孫氏承澤、李氏光地皆指為范氏書。
觀陳振孫《書錄解題》第四卷,宋《館閣書目》已如此誤也。
此《志》每卷首題云梁劉昭注補,不知何人題。
正因以司馬《志》補范書即劉昭所為,故后人題之如此。
別本改云補注,豈司馬《志》有所缺,昭補之兼注之耶
司馬《志》無缺也。
抑昭之前已有注司馬《志》者,而昭又補其注耶
昭之前未見有注者也。
姑再考之。
(《范氏后漢書用司馬彪志補》) 王氏所說的“別本改云補注”,即清代武英殿本《后漢書》中各志卷端署名“梁剡令劉昭補并注”,造成他對劉昭“注補”還是“補注”問題心存疑慮。
殊不知此舉乃系后人妄改,本不足存疑,但王鳴盛卻認為應(yīng)當(dāng)“再考之”,于此可見乾嘉史家考史的慎重態(tài)度。
李慈銘不同意錢大昕等人的看法,明確提出劉昭注范曄《后漢書》時把司馬彪《續(xù)漢書》志加以注釋并補入范書的觀點。
他說: 《后漢書》中八志,自來多誤為范氏作。
國朝朱氏彝尊、錢氏大昕、紀氏昀、王氏鳴盛,洪氏頤煊、趙氏翼皆辨正之,今日為遍錄于汲板范書之首。
惟錢氏、紀氏謂以司馬書并于范書,始自宋乾興中孫奭、余靖等奏請,則尚未確。
《梁書》及《南史》劉昭本傳,俱僅云昭注范曄《書》,而昭自序云:“范志全缺,乃借司馬《續(xù)書》八志,注以補之,分為三十卷,以合范史。
”是合司馬《志》于范書,乃始于昭。
故《隋書·經(jīng)籍志》云:“《后漢書》一百二十五卷,范曄本,梁剡令劉昭注。
”即今所傳帝紀十二卷、志三十卷、列傳八十八卷是也,共計一百三十卷,而云“一百二十五卷”者,偶寫誤耳。
(《后漢書》) 李慈銘所謂“錢氏、紀氏謂以司馬書并于范書,始自宋乾興中孫奭、余靖等奏請”云云,前引錢大昕與《四庫全書總目》皆無是說,而是他自己把北宋乾興年間和景佑年間兩次??敝苏`合在一起,強加在錢大昕和紀昀頭上。
幸好這一錯誤并未影響其結(jié)論。
胡玉縉不同意《四庫全書總目》的觀點,認為“劉昭已將八志并入范書,《提要》知注補別有總敘,乃不加考核,以或疑唐以前以并八志入范書為未確,何其疏也
” (《史部正史類一·后漢書》)從上述諸家的記載來看,可見是劉昭把司馬彪《續(xù)漢書》志注疏后補入范曄《后漢書》,而不是遲至北宋孫奭??睍r才把兩書合并一處。
他們的結(jié)論同樣斬釘截鐵,不容置辯。
以上兩種意見,除邵晉涵以外,其余諸家爭論的焦點非常集中,即究竟是南朝劉昭還是北宋孫奭把司馬彪《續(xù)漢書》志與范曄《后漢書》紀傳合為一書。
所以,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有必要先對邵晉涵的意見加以辨正。
邵氏引杜佑之書證成己說,經(jīng)查杜佑《通典·選舉典》有關(guān)范曄《后漢書》、司馬彪《續(xù)漢書》與科舉關(guān)系的有關(guān)文字,有如下一段記載: 其史書,《史記》為一史,《漢書》為一史,《后漢書》并劉昭所注志為一史,《三國志》為一史,《晉書》為一史,李延壽《南史》為一史,《北史》為一史。
習(xí)《南史》者,兼通《宋》、《齊》志;習(xí)《北史》者,通《后魏》、《隋書》志。
自宋以后,史書煩碎冗長,請但問政理成敗所因,及其人物損益關(guān)于當(dāng)代者,其余一切不問。
國朝自高祖以下及《睿宗實錄》,并《貞觀政要》,共為一史。
杜佑記載唐代科舉考試把范曄《后漢書》和劉昭所注的司馬彪《續(xù)漢書》志二者并列,既說明它們之間有密切關(guān)系,又恰恰表明當(dāng)時兩書各自獨立,僅僅利用范曄《后漢書》紀傳知識不夠,所以要把劉昭所注《續(xù)漢書》志與范書配合使用;如果說唐代兩家已經(jīng)合為一書,就完全沒有必要兩書并舉了。
邵氏之說不僅不能證實司馬彪《續(xù)漢書》志附入范曄《后漢書》“始于唐人”,反而驗證了陳振孫所謂北宋以前兩家“自別為一書”的結(jié)論正確。
所以,四庫館臣為《四庫全書總目》的《后漢書》提要定稿時,認為邵晉涵的看法僅僅是推論之辭,“似未確也”,難以自圓其說,不予采用。
排除了邵晉涵的說法以后,剩下的問題就是評價劉昭合并說與孫奭合并說二者孰是孰非。
我認為,只有詳細考察兩書分合時間及其原委,才能辨明雙方觀點與論辯的是非得失,對兩書分合的歷史事實祛疑考信,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范曄《后漢書》有紀傳而無志,已經(jīng)是不爭的事實,無庸再加辨析。
劉昭為其書的紀傳作注時,為彌補這一缺憾,便把司馬彪《續(xù)漢書》中的志文單獨加以注疏,補入范曄之書。
他比較范曄確定的《志》目與《續(xù)漢書》八志的異同,并且闡明注補宗旨說: 尋本書當(dāng)作《禮樂志》;其《天文》、《五行》、《百官》、《車服》,為名則同;此外諸篇,不著紀傳,《律歷》、《郡國》,必依往式。
曄遺書自序,應(yīng)遍作諸志,《前漢》有者,悉欲備制,卷中發(fā)論,以正得失,書雖未明,其大旨也。
曾臺云構(gòu),所缺過乎榱角;為山霞高,不終逾乎一簣,郁絕斯作,吁
要三篇《史記》中人物傳記的讀后感
《史記·項羽本紀》讀后感羨慕,但風(fēng)中的低語卻訴說著自負所帶來的危難,項羽的死是歷史的遺憾,他未能有完美的結(jié)局,畢竟這不是故事,無法有善變的結(jié)局。
項羽的血流入家鄉(xiāng)的水,這水的一旁是他曾經(jīng)守護的地方,而他也將在這縈繞千年,不禁為他嘆息,不禁責(zé)問歷史為何選擇了劉邦,但我只是站在歷史長河的邊緣,無論這里多么洶涌,多么絢爛,我都是一個過客,無法涉足去改變命運的輪跡,亂世的光華似乎就在瞬間,烏江流水已滔滔而去,只是未曾驚醒了沉睡的霸王。
安息至永生,是經(jīng)歷了時間所遺留的,項羽似乎在千年之前便已沉睡,但他的靈魂在時間中得到永恒,他化為江東子弟心中亙古的傳說。
一切已過,英雄也有江水這歸處,也許這是一種榮耀。
長江邊李清照是否為項羽嘆息,“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是否亦是多少人的感言?只因那亂世不滅的光華履虎尾對漢初名將韓信的了解,最初是連環(huán)畫;再大一點,讀了蔡東籓先生的《西漢演義》;再后,就是《史記?淮陰侯列傳》。
《淮陰侯列傳》是太史公極為成功的人物傳,幾乎每一個讀者,都會被韓信的悲慘遭遇所打動。
《淮陰侯列傳》主要分為兩大部分,一半的篇幅是敘述韓信的事跡----或曰豐功偉績。
韓信足智多謀,能征善戰(zhàn),為劉邦打下大半個天下。
在漢初功臣中,無第二人可以比擬,高祖劉邦曰,“連百萬之師,戰(zhàn)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 這也是不容否定的事實。
另一半的篇幅,則用來表明韓信從來就沒有謀反之心,之所以被殺,乃是功高震主。
正如韓信自己所說: “狡兔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
天下已定,我固當(dāng)烹。
” 最后,太史公乃委婉地為韓信鳴冤叫屈曰: “假令韓信學(xué)道謙讓,不伐己功,不矜其能,則庶幾哉,于漢家勛可以比周、召、太公之徒,后世血食矣。
不務(wù)出此,而天下已集,乃謀畔逆,夷滅宗族,不亦宜乎
” 二百年后,班固著《漢書》,韓信之傳幾乎全抄史記,對韓信的評價,與太歷史公無大差異。
后世讀《史記》《漢書》的幾乎所有的讀者,無不為韓信的功高不賞,無罪被殺而扼腕嘆息;無不為劉邦的“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而憤憤不平。
太史公司馬遷自己慘遭腐刑,身世堪傷,寫出來的歷史,也是充滿了悲憤。
我讀《史記》,每讀到趙氏孤兒,伍子胥,文種,范蠡,屈原,賈誼,李廣等故事時,總是似見一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在仰天呼喚,真乃字字血,篇篇淚是也。
所以,魯迅先生贊嘆《史記》曰,此乃“無韻之離騷,史家的絕唱”也。
以后,我又讀了司馬光的《資治通鑒》。
在讀到這段歷史時,卻見到了另外一種意見。
《通鑒卷十二》的史評——臣光曰: “夫乘時以徼利者,市井之志也;醻功而報德者,士君子之心也。
信以市井之志利其身,而以士君子之心望于人,不亦難哉
” 讀書至此,自我感覺又進入了一個更深的層次。
是啊
司馬溫公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啊
不似蕭何,曹參,樊噲,夏侯嬰等人那樣,韓信本不是劉邦的死黨。
韓信先投項羽,又來投奔劉邦。
韓信這種“朝秦暮楚”的行為,乃是一種政治投機,并不是一心追隨漢王劉邦,建功立業(yè)。
韓信初投劉邦時,只得到一個小官做——“連敖”。
有一次,韓信等人犯了法,“坐法當(dāng)斬”。
已經(jīng)接連斬了十三人,輪到斬韓信時,韓信仰天大叫:“上不欲就天下乎
何以斬壯士
”韓信臨刑大喊,打動了監(jiān)斬官夏侯嬰。
夏侯嬰告之劉邦,漢王乃饒其不死,還提升韓信為治粟都尉,此一該殺而未殺也。
韓信犯了死罪,不但不殺,反而升了官。
誰知韓信還不滿足,竟然私自逃走,又犯下另一條死罪。
丞相蕭何得知,親自去追。
劉邦以為蕭何亦背己而逃,如喪左右手。
蕭何回來,劉邦且怒且喜。
由于蕭何的極力舉薦,劉邦乃拜韓信為大將。
劉邦筑壇拜將,“諸將皆喜,人人各自以為得大將,至拜大將,乃韓信也,一軍皆驚
”此韓信二當(dāng)殺而非但不殺,還得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的地位。
韓信率軍攻齊,未至而得到消息:高陽酒徒酈食其已經(jīng)憑其三寸不爛之舌,說降了七十余城。
韓信為爭奪功勞,聽從辯士蒯通的建議,不顧酈食其的生死,乃乘虛而入,偷襲齊國。
齊王田廣以為酈生“賣己”,用油鍋烹掉酈食其。
酈食其的弟弟酈商,是劉邦的愛將,酈商必恨韓信入骨。
而且,韓信如此行為,使劉邦失大信于天下,此三當(dāng)殺也。
劉邦與項羽相持于滎陽,在危急的時候,接到了韓信從齊國發(fā)來的書信。
韓信乘人之危,挾功邀賞,稱:“不為假王以鎮(zhèn)之,其勢不定,愿為假王以鎮(zhèn)之。
”漢王大怒,罵曰:“吾困于此,旦暮望若來佐我,乃欲自立為王
”劉邦此時心中又該做何想
張良,陳平躡漢王足,提醒劉邦,“漢方不利,寧能禁信之王乎
不如因而立,善遇之,使自為守。
不然,生變。
”劉邦這才明白過來,復(fù)罵曰:“大丈夫定諸侯,即為真王耳,何以假為
”于是將計就計,封韓信為齊王,韓信這才發(fā)兵幫助劉邦。
此韓信之四當(dāng)殺也。
項羽在與劉邦定立和約后,便東歸。
劉邦背信棄義,引兵追之,并調(diào)韓信,彭越率軍來會,最后一舉消滅項羽。
但此二人皆,不聽調(diào)遣。
劉邦被項羽一個回馬槍,殺得大敗。
劉邦無奈,只好聽從張良的意見,把“自陳以東傅?!敝兀饨o齊王韓信;“睢陽以北至谷城”,封給彭越。
韓信,彭越得到了好處,這才率軍前來(最后垓下一戰(zhàn),消滅項羽)。
此韓信之五當(dāng)殺也。
可見,劉邦固然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而韓信也一直是居功邀賞,討價還價,從來也沒有“士為知己”,“滴水涌泉”之心。
劉邦早已有了殺韓信之念頭,只不過沒有能力罷了。
司馬溫公曰:“高祖用詐謀禽信于陳,言負則有之;雖然,信亦有以取之也。
始,漢與楚相距滎陽,信滅齊,不還報而自王;其后漢追楚至固陵,與信期共攻楚而信不至;當(dāng)是之時,高祖固有取信之心矣,顧力不能耳。
及天下已定,信復(fù)何恃哉
” 所以,司馬溫公最后引用了司馬遷的原話,反其意而用之,曰: “假令韓信學(xué)道謙讓,不伐己功,不矜其能,則庶幾哉,于漢家勛可以比周、召、太公之徒,后世血食矣。
不務(wù)出此,而天下已集,乃謀畔逆,夷滅宗族,不亦宜乎
”翻看《史記》,不知怎么,心中有一種感動,仿若穿越時空的界限,將那些在歷史上投下或多或少身影的人,投到了我的心中,依稀看見那個時代的殘血夕陽…… 兩千多年前,一個文人在遭受了莫大的屈辱以后,忍辱負重,以心靈和血肉之軀,完成了一部偉大的史學(xué)著作。
此后的幾千年里,這部偉大的著作,猶如一顆璀璨的明星,又如一座高聳的豐碑,屹立在中國文學(xué)和歷史的長河之中。
這個文人就是司馬遷,而這部無與倫比的史學(xué)著作就是《史記》。
司馬遷原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史官,和其他人一樣,讀過萬卷書,行過萬里路。
然而命運的捉弄,使得他飽受了身心上的折磨,備受屈辱。
但值得贊嘆的是,在那般惡劣的境況下,司馬遷為了完成《史記》,忍辱奮進,付出了超出常人的數(shù)倍心血,終于出色的完成了作為一個史學(xué)家最頂尖的杰作——《史記》。
單憑這一點,我就由衷地敬佩司馬遷先生,他的執(zhí)著,他的毅力,他的韌性,也和他的作品同樣受人景仰。
為什么在宋以前的史書都稱“書(漢書,北齊書)而宋以后的史書稱“史”(元史,明史)
中國二十四史,包括《史記》、《漢書》、《三國志》、《五代史》、《明史》等二十四部正史。
這其中,“記”、“書”、“志”、“史”等稱謂不盡相同,都有著特定的含義和本質(zhì)的區(qū)別。
在司馬遷寫作《史記》的西漢時期,“史”、“書”、“記”概念比較混淆,并沒有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分。
“史記”本來是古代史書的通稱,例如《左傳》、《國語》、《戰(zhàn)國策》等都可以統(tǒng)稱為史記(正是從這個意義上講,后來的所有史書都可稱為“史”)。
司馬遷《史記》成書后,沒有固定的書名,有的稱“太史公書”,有的叫“太史公記”,從這里也可以看出,在當(dāng)時,“書”和“記”的差別不大。
需要指出的是,《史記》是中國第一部紀傳體通史。
到了東漢,班固之父班彪作為一代大儒,有感于司馬遷寫的史記是一部通史,而且《史記》成書時才是西漢的中期,并沒能完整記錄下整個西漢歷史,所以班彪寫《史記后傳》以作補充,書未完身已死。
班固繼承父親遺志,以《史記后傳》為藍本,撰成《漢書》(一部分由其妹班昭續(xù)寫完成)。
由于《漢書》是記錄西漢時期歷史人物事件的史書,為一個朝代(西漢)的斷代史,有別于司馬遷《史記》是通史,后代史學(xué)界便把班固寫的這部紀傳體斷代史稱為“漢書”(當(dāng)然,這里面還有其它一些內(nèi)容,但不在本問題敘述范偉之內(nèi)),而把司馬遷寫的紀傳體通史正式命名為“史記”(《史記》遂成為獨有的專用名詞,特指司馬遷寫的這部通史)。
《漢書》開我國紀傳體斷代史之先河,而后的紀傳體正史皆為斷代史(不過其中還有細致區(qū)分,下面會提到)。
再后來,《后漢書》(東漢)、《晉書》、《宋書》、《南齊書》、《梁書》、《陳書》、《魏書》(北魏)、《北齊書》、《周書》、《隋書》、《舊唐書》、《新唐書》這些正史跟班固寫的《漢書》一樣,皆為記訴一個完整朝代的斷代史,所以無一例外統(tǒng)統(tǒng)用“書”字來命名。
只是因為國號重復(fù)以及創(chuàng)作時間等緣由,故某些史書有南北、舊新之分。
但唐代李延壽根據(jù)南北朝時期通寫的《南史》和《北史》,以及北宋薛居正、歐陽修等人編撰的舊、新兩部《五代史》,雖然也是斷代史,卻跟前面所提到的史書有著一定的區(qū)別和不同。
前面的斷代史都是以一個朝代為主體中心寫就的歷史,而南、北史和五代史是縱貫幾個朝代連續(xù)一體的史書,所以僅從這點上講,南、北史和五代史更像《史記》一樣,只不過是一部“壓縮版”的縱向通史而已。
所以史學(xué)界認為再用“書”來命名這四部正史,顯然不準確。
所以便改用“史”來命名,借以和前面的斷代史劃分區(qū)別。
到了元代脫脫等編撰《宋史》、《遼史》和《金史》時,雖然這三部史書都是分別記錄一個朝代的斷代史,跟《漢書》、《唐書》等史書沒有什么兩樣,但因為之前有一部《宋書》是寫南朝劉姓宋朝的,跟趙姓宋朝國名重復(fù),又不便把《宋史》稱為《趙宋書》而把前面的改為《劉宋書》(以姓來命名史書沒有先例),南北、新舊定名更不準確。
基于此,為方便起見,故把《宋史》、《遼史》、《金史》統(tǒng)統(tǒng)以“史”來定名。
后面的《元史》、《明史》等便都通用“史”字,沿承至今。
(還有一點可能跟趙宋的歷史定位有關(guān),但也不在本問題討論之內(nèi)。
) 這里要特殊強調(diào)的是《三國志》,它和前面提到的所有史書都不同。
既不是通史,也不是以一個朝代為主體的“書”或連續(xù)記述幾個朝代的“史”。
怎么說呢
《三國志》是記錄某一個特定時期三個不同國家的“國別體斷代史”。
雖然也可用“史”來稱呼(注意,絕不能用“書”命名,道理同上),但用“志”更能體現(xiàn)出其特有的歷史原貌。
因為“志”本身就帶有橫向比較的意思。
解釋了這么多,中心思想無外乎一個,即“史”、“書”在一定前提下可通用,但絕不是完全等同。
其中的“史”可以代表統(tǒng)稱一切史書,但“書”只能代表以一個朝代為主體中心記述的歷史。
換言之,“史”包括“書”,但“書”不等同“史”。
因為“白馬非馬”
后漢書的特點
《后漢書》傳記人物時,緣于史書性質(zhì),基本上還是敘其言行以顯其性格的,不再贅述;然其中亦大量地運用塑造文學(xué)形象的藝術(shù)方法,概括起來講,有序旨提要、細節(jié)描寫、肖像描寫和側(cè)面描寫等。
《后漢書》還長于細節(jié)描寫以刻畫人物。
例如,《嚴光傳》描寫劉秀稱帝后,欲征召其昔日舊好嚴光入仕,然嚴光召至而不就。
劉秀去看望他,他卻躺著不起來,叫他,不應(yīng),當(dāng)晚,二人同床共枕,嚴光竟又把腳壓到劉秀的肚腹上。
這些細節(jié)的描寫,活畫出了嚴光不拘禮儀的隱逸風(fēng)度。
《梁鴻傳》中寫梁鴻少時牧于上林苑中,曾因家里失火而殃及鄰居,賠不起人家,便給人家作奴,足見其耿介曠達的隱士風(fēng)范。
又如《光武皇帝本紀》中寫道:劉秀的親叔伯兄長劉演(字伯升),因遭更始帝(劉玄)忌恨而受害,他聽說后,“自父城馳詣宛謝。
司徒官屬迎吊光武,光武難交私語,深引過而已,未嘗自伐昆陽之功,又不敢為伯升服喪,飲食言笑如平常。
”這一細節(jié)描寫突出表現(xiàn)了劉秀隱忍、狡詐的性格特征。
再如《劉玄傳》中寫道:“更始帝即位,南面立,朝群臣,羞愧流汗,舉手不能言。
”活現(xiàn)出了劉玄的懦弱無能。
當(dāng)然,上述等等細節(jié)描寫可能皆有史實依據(jù),然亦離不開作者提煉描摹之功。
《后漢書》還常用側(cè)面描寫——或假借他人評說,或援引時人諺謠等以記傳人物。
如《李膺傳》載:“荀爽常就謁膺,因為其御。
既還,喜曰:‘今日乃得御李君矣’,其見慕若此”;李膺遭黨錮之禍死后,“門生故吏及其父兄并被禁錮。
時侍御史蜀郡景毅子顧為膺門徒,不及于譴。
毅乃慨然曰:‘本為膺賢,遣子師之,豈可以漏奪名籍,茍安而已
’遂自表免歸,時人義之”。
借別人的言行以見李膺的節(jié)烈高義、德高望重。
再如,欲著鄭玄的學(xué)問品德,便借助名流馬融、何休的喟嘆贊美;杜詩任南陽太守時,修水利,興墾殖,著有政績,時人比之于召信臣(西漢元帝時為南陽太守,有政績),故南陽為之語贊曰:“前有召父,后有杜母。
”范曄在《獄中與諸甥侄書》中有一段話,可視作他為《后漢書》作的序:“詳觀古今著述及評論,殆少可意者。
班氏最有高名,既任情無例,不可甲乙辯,后‘贊’于理近無所得,唯‘志’可推耳。
博贍不可及之,整理未必愧也。
吾雜傳論,皆有精意深旨。
既有裁味,故約其詞句。
至于《循吏》以下,及《六夷》諸序論,筆勢縱放,實天下之奇作,其中合者,往往不減《過秦》篇。
嘗共比方班氏所作,非但不愧之而已……‘贊’自是吾文之杰思,殆無一字空設(shè),奇變不窮,同含異體,乃自不知所以稱之。
此書行,故應(yīng)有賞音者……”文中可見范曄對《后漢書》自視頗高,顯現(xiàn)了他對自己著作的歷史、思想及文學(xué)價值的認識,尤其中意于其文學(xué)價值。
客觀而論,《后漢書》的確也是富于多種文化價值的史學(xué)名著。
,《后漢書》有肯定王權(quán)秩序、頌揚忠貞名節(jié)等儒家正統(tǒng)思想,亦有褒揚避世隱逸、狂狷放達的道家玄學(xué)思想,還有對佛教思想的批判等。
宣揚儒家正統(tǒng)思想亦應(yīng)為《后漢書》的基本內(nèi)容。
《后漢書》中對大部分人物的褒與貶,有一個正統(tǒng)儒家思想的標準:有利于社稷安定、國計民生的忠貞之士,即受褒美;反之,即受貶責(zé)。
《后漢書》中褒贊了大量的勤政愛民者。
如《循吏列傳》中記傳衛(wèi)颯時,贊其人“理恤民事,居官如家,其所施政,莫不合于物宜”;記傳王景時,歷數(shù)其修渠治水、教民耕作蠶織等政績,贊其勤政愛民;記傳王渙時,寫其敦儒學(xué),習(xí)《尚書》,讀律令,清正廉明,善斷案,“曲盡情詐,壓塞群疑,又能以譎數(shù)發(fā)佞奸伏……”又如在卓茂、魯恭、魏霸、劉寬等傳記中,贊其治行卓著;杜根、劉陶、李云等傳記中,贊其仗義直諫;班超、梁謹?shù)葌饔浿?,贊其大智大勇,立功西域……這種贊揚表現(xiàn)了對王權(quán)秩序和國計民生的維護。
《后漢書》中還對仗義執(zhí)節(jié)者大加贊美。
《黨錮列傳》中寫李膺受陷害,遭黨錮之禍時,拒不逃避,曰:“事不辭難,罪不逃刑,臣之節(jié)也。
吾年已六十,死生有命,去將安之
”從容就死。
范滂“少厲清節(jié),為州里所服。
舉孝廉,光祿四行(敦厚、質(zhì)樸、遜讓、節(jié)儉)”,及遭黨禍,亦慷慨就死:“其母與之訣,滂白母曰:‘仲博(其弟)孝敬,足以供養(yǎng)。
滂從龍舒君歸黃泉,存亡各得其所。
惟大人割不可忍之恩,勿增感戚。
’母曰:‘汝今得與李、杜齊名,死亦何恨
既有令名,復(fù)求壽考,可兼得乎
’滂跪受教,再拜而辭。
”這是一幅舍生取義、母子訣別的撼人圖畫。
顯然,范曄對此是大加贊美的,亦即是對封建忠義的贊美。
與作者對上述記傳人物的態(tài)度相反,范曄對外戚、宦官的橫暴專權(quán)、禍國殃民則大加撻伐。
東漢中葉,和帝、安帝以后,皇帝都是幼年即位,不能執(zhí)掌朝綱,于是開始了外戚與宦官爭奪王朝統(tǒng)治權(quán)的混亂局面。
如桓帝與單超、徐璜、具瑗、左悺、唐衡五宦官計議殺了梁翼,五人俱被封為侯。
于是,他們居功自傲,把持朝綱,窮奢極欲,禍國殃民。
《后漢書》對上述的外戚與宦官們進行了揭露和批判。
范曄在《后漢書》中,承襲了《史記》中的《滑稽》、《日者》、《龜策》而創(chuàng)制了《獨行》、《逸民》、《方術(shù)》等類傳,并首創(chuàng)了《列女傳》以褒美女子中“才行尤高秀者”,打破了以往史書中拘于正統(tǒng)思想而除皇族女性外不為女性立傳的禁例,等等,足見范曄著史書的科學(xué)態(tài)度和才華膽識,非班固等所能比擬。
至于后世史家承襲《列女傳》體例而將其內(nèi)容改為“烈女節(jié)婦”傳,比范曄的編著思想正統(tǒng)卻遜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