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姚若龍《遺失的美好》
2、我懷念的是爭吵以后,還是想要愛你的沖動。
——姚若龍《我懷念的》
3、如果他總為別人撐傘,你何苦非為他等在雨中。
——姚若龍《分手快樂》
4、原來人會變得溫柔 是透徹的懂了 。
——姚若龍《開始懂了》
5、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姚若龍《最浪漫的事》
6、自尊常常將人拖著,把愛都走曲折
——姚若龍《我懷念的》
7、等一個暖手心
浪漫牽引
走過的不如意
模糊成往事的背影
等一個暖手心
實現(xiàn)夢境
讓幸福別結(jié)冰
像笑聲不斷的風(fēng)鈴
——姚若龍《暖手心》
8、有走的理由,卻愿意停留,才是愛的最好理由。
——姚若龍《可以愛很久——張韶涵》
9、你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我,越面無表情越是心里難過,所以當(dāng)我不肯落淚地顫抖,你會心疼地抱我在胸口,
你比誰都還了解我,內(nèi)心的渴望比表面來得多,所以當(dāng)我跌斷翅膀的時候,你不扶我但陪我學(xué)忍痛。
——姚若龍《看得最遠(yuǎn)的地方》
10、相愛沒有那么容易 每個人有他的脾氣
過了愛作夢的年紀(jì) 轟轟烈烈不如平靜
幸福沒有那么容易 才會特別讓人著迷
什么都不懂的年紀(jì)
曾經(jīng)最掏心 所以最開心 曾經(jīng)
——姚若龍《沒那么簡單 - 黃小琥》
11、不愛我的我不想,講的灑脫卻感傷。
——姚若龍《逞強》
12、第一次見面看你不太順眼,誰知道后來關(guān)系那么密切。
——姚若龍《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
13、我放手 我讓座
假灑脫
誰懂我多么不舍得
太愛了 所以我
沒有哭 沒有說
——姚若龍《孫燕姿 - 我懷念的》
14、哭過就好了 痛都會走的
記憶有限所以它會淘汰壞的
失眠聽歌想念雖然苦澀
還是謝謝你讓我長大了
——姚若龍《梁文音 - 哭過就好了》
15、學(xué)會溫柔地理解和原諒
——姚若龍《炎亞綸——擋不住的太陽》
16、你問我愛幾次 傷幾分 才有看準(zhǔn)幸福的可能
只怪世間太少有心人 卻有太多有情人
——姚若龍《蔡淳佳 - 有心人有情人》
17、年輕總習(xí)慣去爭論 要別人照我的劇本
滿身傷痕 才知道悲哀是互不信任
——姚若龍《順其自然 - 黃小琥》
18、就算愛也會變冷,可現(xiàn)在抱的你卻是暖的。
——姚若龍《想自由》
19、我們的感情多像積木啊
不堪一擊卻又千變?nèi)f化
用盡了心思蓋得多像家
下一秒鐘也可能倒塌
——姚若龍《積木》
20、盡管叫我瘋子,不準(zhǔn)叫我傻子
——姚若龍《魔鬼中的天使》
21、我們可不可以不勇敢
當(dāng)傷太重心太酸無力承擔(dān)
就算現(xiàn)在女人很流行釋然
好像什么困境都知道該怎么辦
——姚若龍《范瑋琪 - 可不可以不勇敢》
22、沒看你臉上 張揚過哀傷
那是種多么 寂寞的倔強
你拆了城墻 讓我去流浪
在原地等我 把自己捆綁
你沒說 你也會軟弱 需要倚賴我
我就裝不曉得 自由移動 自我地過
——姚若龍《梁靜茹 - 會呼吸的痛》
23、還是學(xué)不會,再聰明一點。
——姚若龍《學(xué)不會》
24、很久沒哭了 覺得不值得
命運從來不會同情弱者
難過把 心里的倉庫塞爆了
也不過作一點惡夢再一點苦澀
很久沒哭了 知道沒用的
不舍從來不能挽回什么
只有把 勇敢假裝到變真的
才能在失去很多后把自我留著
——姚若龍《符瓊音 - 很久沒哭了》
25、如果不是倔強讓人變得愚蠢
幸福不會變成被甩上的門
我想我們都是好人
可惜擁有太驕傲的靈魂
——姚若龍《蘇慧倫 - 我們都是好人》
26、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
我愿意 打破對未知的恐懼
就算流淚也能放晴 將心比心
因為幸福沒有捷徑 只有經(jīng)營
——姚若龍《范瑋琪 - 最重要的決定》
27、太埋藏 太勉強
快忘了 我開朗 的模樣
越成長 越迷惘
為什么 人和人 很表象
——姚若龍《李佳薇 - 真話》
28、我們可不可以不勇敢
當(dāng)愛太累夢太亂沒有答案
難道不能坦白的放聲哭喊
要從心底拿走一個人很痛很難
——姚若龍《可不可以不勇敢》
29、含淚星光 打亮了舊的記憶
我們還會相遇 一定有原因
——姚若龍《我們還會相遇》
30、我今天 我明天 最想環(huán)游的世界
就是你 最內(nèi)心 的世界
管陰天 管雨天 我的心會是晴天
照亮你 多云的 那一面
——姚若龍《梁靜茹 - 最想環(huán)游的世界》
31、如果 命運可以訂做
如果 有另一次選擇
我想我 還是會 把手讓你緊握
快樂地陪你去坎坷
——姚若龍《伴 - 黃小琥》
32、時間在趕路 回憶在擺蕩
音樂在流淚 歌詞在療傷
腦袋夠懂事 但內(nèi)心不長大
復(fù)原才很難 情緒才復(fù)雜
——姚若龍《像天堂的懸崖 - 李佳薇》
33、我試著讓生活變得簡單對幸福或寂寞順其自然
偶爾傻傻孤單偶爾傻傻浪漫
不怕大喜大悲那么難負(fù)擔(dān)
不想再背負(fù)太多期盼對好奇或關(guān)心順其自然
只是那點不安只是那點心酸
總會忽然擴散
讓心有理由茫然
——姚若龍《順其自然》
34、我們越來越愛回憶了,是不是因為不敢期待未來呢
——姚若龍《一起吃苦的幸?!?/p>
35、相愛沒有那么容易 每個人有他的脾氣 過了愛做夢的年紀(jì) 轟轟烈烈不如平靜
——姚若龍《沒那么簡單》
36、我找你找了好久 一個互相了解的朋友
生活有人分享的時候 快樂就變得容易許多
我找你找了好久 一個拿心來換的朋友
傷痛有人抱緊的時候 未來有什么路不敢走
——姚若龍《光良品冠 - 我找你找了好久》
37、如果不是你 我不會確定 朋友比情人更懂得傾聽
我的弦外之音 我的有口無心 我離不開Darling更離不開你
——姚若龍《范瑋琪- 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
38、你連笑起來都不快樂 你連做著夢都淚流
你把所有希望交給我 我卻通通遺落在風(fēng)中
——姚若龍《游鴻明 - 你連笑起來都不快樂》
39、我們不是才愛到一半
還有好多夢想沒有實現(xiàn)完
我想送你的生日驚喜夜晚
你想帶我去的旅行 怎么辦
——姚若龍《錦繡二重唱 - 才愛到一半》
40、沮喪時總會明顯感到孤獨的重量,多渴望懂得的人給些溫暖借個肩膀
——姚若龍《最初的夢想》
1、但凡未得到,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端剖枪嗜藖怼?/p>
所以和你生活的那一個,永遠(yuǎn)是second best 。
2、無論熱戀中失戀中,都永遠(yuǎn)記住第一戒,別要張開雙眼?!断鄲酆茈y》
愛情就是盲目的。能使愛情長久的方法,便是找片樹葉來遮住眼睛。
3、得到,你的愛情,還要再得到你任性。一切,原是注定,因我跟你都任性。《明知故犯》
難怪李宗盛要說愛情是精神yapian 。
4、悲哀是真的,淚是假的,本來沒因果,一百年后沒有你也沒有我。《百年孤寂》
既是如此,何必執(zhí)著?
5、感情尋找它的模特兒,衣服掛在櫥窗,有太多人適合,沒有獨一無二?!断隳蝺骸?/p>
這年頭,哪有不二臣?(亦舒語)所以,沒什么放不下的。
6、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懂事之前情動以后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读髂辍?/p>
愛情有時徒有虛名,不過是一場宿命。
7、不要我的我不要,不愛我的我不愛,把燈關(guān)上連背影都不會存在。《不愛我的我不愛》
唱的容易做的難,誰又真能如此灑脫?
8、我們擁有的,多不過付出的一切。
愛情游戲中,永遠(yuǎn)只有十分之一的甜,剩下的十分之九,有苦,有澀,有酸,就是沒有甜。
9、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獨的自由?!都t豆》
擁有的時候永遠(yuǎn)不懂珍惜,人類通病。
10、拿下了你這感情包袱或者反而相信愛?!多]差》
拿開舊的奶酪,才能得到新的。所以,誰動了我的奶酪,并不要緊。
11、你喜歡不如我喜歡,你的不滿成全我的美滿?!赌阆矚g不如我喜歡》
這樣愛,會容易得多。
12、就像蝴蝶飛不過滄海,沒有誰忍心責(zé)怪?!逗?/p>
只要蝴蝶曾在滄海上飛過,就已足夠,結(jié)果,永遠(yuǎn)沒有過程重要。
13、不要迷信情變等于燈滅,不要含淚直到與他肯定再不相見,愛恨無須壯烈,不隨便狂熱。《情戒》
感情,只是人生中的一小部分,不要為它死去活來,讓人看低。
14、害怕悲劇重演,我的命中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栋涤俊?/p>
愛情雖然美麗,卻是易碎玻璃。
15 不要虔誠直到懂得怎樣去愛魔鬼,紀(jì)念留給下世,不對別人發(fā)誓 ?!肚榻洹?/p>
要學(xué)會自己保護自己,也不要輕易對一段感情做出承諾,否則害人害己。
16、每個人都是單行道上的跳蚤,每個人皈依自己的宗教,每個人都在單行道上尋找,沒有人相信其實不用找?!秵涡械馈?/p>
緣分可遇不可求。
17、有一夢便造多一夢,直到死別都不覺任何陣痛,趁沖動能換到感動,這愉快黑洞蘇醒以后誰亦會撲空。 《夢死醉生》
人生得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感情是一個道理,愉快那么快,何必等到互相傷害?
18、你這樣恨我好不好過,溫馨被單都變成負(fù)荷,當(dāng)牧童害了綿羊難道覺得慶賀?!赌氵@樣恨我》
本是相愛的人到最后卻只能互相傷害,這是愛情最可悲的地方。
19、你欣賞我因我本性不會改,別太認(rèn)真認(rèn)真怎可放開自在?!都拍泻Α?/p>
愛一個人不見得是要在他的名前冠上“我的”二字,換言之,愛不是占有,所以給他多一點空間,不要老想他按著自己的意愿改變 。
20、相親相愛倒不如想入非非真真假假也無所謂?!断肴敕欠恰?/p>
有時候,性比愛重要。但要小心像《藍(lán)宇》那樣由性進入愛,那可就違背你游戲人間的初衷了。
21、沒有擁抱你只怕這個游戲代價不菲,沒有愛上誰也該知道愛一個人好累?!断肴敕欠恰?/p>
所以準(zhǔn)備愛的時候,一定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
22、從前和以后一夜間擁有,難道這不算相戀到白頭 ,但愿會相信纏綿時分手,能令我減輕了內(nèi)疚?!都t顏白發(fā)》
在愛到極至?xí)r分手,是最明智的選擇。天長地久,只能讓感情生銹。
23、夜晚會面白天道別,才沒有弱點?!秱?cè)面》
真正愛一個人,千萬別只看他側(cè)面。更不能不看他的缺點,否則這將成為感情最大的弱點。
24、你愛我愛不起,我怪你怪不起?!赌銗畚覑鄄黄稹?/p>
感情有時候也要講究門當(dāng)戶對,這是知心靈和心志上的門當(dāng)戶對,要知道,陳家洛是配不起霍青桐的。
25、我不完美,但你未見得很愛美。我想完美,難怪被你太早放棄?!赌銗畚覑鄄黄稹?/p>
追求完美,有時反而會讓愛情更快破碎。
26、愛是一朵從天飄下來的雪花還沒結(jié)果已經(jīng)枯萎 ,愛是一滴擦不干燒不完的眼淚還沒凝固已經(jīng)成灰。《天下有情人》
不是每一段情都一定會有結(jié)果。
27、愛是一段一段一絲一絲的是非,叫有情人再不能夠說再會?!短煜掠星槿恕?/p>
這就是為什么不要隨便發(fā)誓的原因,越脆弱的`東西,變數(shù)就越多。
28、若是要細(xì)水可以變長流,就像等他長出鐵銹無法再分手?!豆潭ò閭H》
那又何苦?
29、別離原為戰(zhàn)勝與光陰的競賽,每把聲音定會囑咐要早出早回來,只是回頭便知時代早不存在, 臨別的激動和悲哀卻可印證著愛?!对缛ピ缁亍?/p>
當(dāng)你不能再擁有的時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記。
30、彼此相愛也許更愛自己?!都拍阏椅摇?/p>
任何人最愛的都只是自己,所以永遠(yuǎn)不要對別人說:我最愛的人是你或最愛你的人是我。
31、傳說有一男一女同偕到白發(fā)之后才懷念刻骨銘心的舊友,回頭陪著那合照,一塊將余生渡過?!兑磺Я阋粋€》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32、游蕩只不過為逃避,期待只不過為回味,即使給我盛放的薔薇,貪戀的只怕是那愉快的氣味。《一枝花》
難怪最美的愛情到最后也只是一堆泡沫。
33、誰亦記得不能容他寵壞,不要對他倚賴,感情隨他出賣,若你喜歡猶大。《情戒》
人生要有原則和底線,不能為了他犧牲你的一切,子君離開涓生并不一定就要自殺,她還可以過好她的下半生,只要她不再對別人倚賴。
34、誰貌似花美艷?是誰努力照亮半邊天?但是情無獨鐘,貪心的你偏愛哪一邊?《情無獨鐘》
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歡天使的面孔,嬰兒的大腦,所以女人永遠(yuǎn)不可能事業(yè)和愛情兼顧。
35、感情不必拿來慷慨?!兑驗閻?,所以愛》
不傷害愛你而你不愛的人的最好辦法,就是告訴他你不愛他,感情是給你想愛的人的,不像金錢,只要夠慷慨,便能救助他人。
36、你是我的紅藥水,他只是杯黑咖啡。你會問我累不累,他卻讓我不能睡。 《女朋友的男朋友》
所以,千萬不要搶女朋友的男朋友。
37、不愛就不愛,難捱就不捱?!度绻闶抢畎住?/p>
分手要干脆。
38、為這為那,談情為了享受,為你為我,為何為他忍受?《情戒》
如果你對他的感覺有了忍受,那這段情便可以斷了。
39、原來過得很快樂,原來我并不快樂,只我一人未發(fā)覺?!对僖姸∧俊?/p>
難道非要兩個人才能發(fā)覺?
40、不信眼淚,能令失樂的你愛下去。難收的覆水,將感情慢慢蕩開去。如果你太累,及時地道別沒有罪。牽手來,空手去就去?!恫Aе椤?/p>
如果你真愛他,他想走的時候,就讓他走,即使,可悲……
41、如果我換過別的衣裳,你對我會不會一樣;如果你換過別的臉龐,我對你有沒有新的欲望;如果我換過別的衣裳,你對我就不會遺忘;如果你躺在她的身旁,你對我會不會說個謊? 《懶洋洋》歌手:齊豫 專輯:駱駝、飛鳥、魚
愛過經(jīng)年,懶洋洋,還有沒有機會,重燃激情的希望。
42、十年之后,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妒辍犯枋郑宏愞妊?專輯:黑、白、灰
情人變成朋友的滋味,不試試,別人說也不對味。
43、如是我聞,仰慕比暗戀還苦……難道愛比恨更難寬恕。《寬恕》電視劇《天龍八部》
愛的箴言,比偈還難解。
44、多年后想起今天值得不值得《打錯了》王菲2001同名專輯
這話簡單的要死,可惜多年以前的時候都不肯相信。
45、你很愛我,你只愛我,聽得不好意思寂寞?!陡星樯睢犯枋郑和醴?專輯:唱游
因為愛了而不再寂寞,還是愛過才會懂得何謂寂寞。
46、最后一首:彼岸花
看見的 熄滅了 消失的 記住了 我站在海角天涯 聽見土壤萌芽 等待曇花再開 把芬芳留給年華 彼岸沒有燈塔 我依然 張望著 天黑 刷白了頭發(fā) 緊握著 我火把 他來 我對自己說 我不害怕 我很愛他
引導(dǎo)語:李清照《聲聲慢》這首滿含凄苦情的詞堪稱千古絕唱,主要抒寫她對亡夫趙明誠的懷念和自己孤單凄涼的景況。此詞便是這時期的典型代表作品之一。
聲聲慢·尋尋覓覓
作者:宋·李清照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qīqī)。乍暖還寒⑴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fēng)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xì)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注釋】
(1)尋尋覓覓:意謂想把失去的一切都找回來,表現(xiàn)非??仗搻濄⒚悦J涞男膽B(tài)。
(2)凄凄慘慘戚戚:憂愁苦悶的樣子。
(3)乍暖還(xuán)寒:指秋天的天氣。忽然變暖,又轉(zhuǎn)寒冷。
(4)將息:調(diào)養(yǎng)休息,保養(yǎng)安寧。
(5)怎敵地:對付,抵擋。
(6)晚來風(fēng)急:“晚”一本作“曉”。
(7)損:表示程度極高。
(8)怎生:怎樣的。生,語助詞。
(9)堪摘:可,可摘。
(10)次第:光景、情境。
(11)得:一個“愁”字怎么能概括得盡呢?
(12)晚:一作“曉”。
【翻譯】
我獨處陋室若有所失地東尋西覓,但過去的一切都在動亂中失去了,永遠(yuǎn)都尋不見、覓不回了;眼前只有冷冷清清的環(huán)境(空房內(nèi)別無長物,室外是萬木蕭條的秋景,這種環(huán)境又引起內(nèi)心的感傷,于是凄涼、慘痛、悲戚之情一齊涌來,令人痛徹肺腑,難以忍受了。)秋季驟熱或驟冷的時候,最難以保養(yǎng)將息。飲進愁腸的幾杯薄酒,根本不能抵御早上的冷風(fēng)寒意。望天空,但見一行行大雁掠過,回想起過去在寄給丈夫趙明誠的詞中,曾設(shè)想雁足傳書,互通音信,但如今丈夫已死,書信無人可寄,故見北雁南來,聯(lián)想起詞中的話,雁已是老相識了,更感到傷心。
地上到處是零落的黃花,憔悴枯損,如今有誰能與我共摘啊!整天守著窗子邊,孤孤單單的,怎么容易挨到天黑!到黃昏時,又下起了綿綿細(xì)雨,一點點,一滴滴灑落在梧桐葉上,發(fā)出令人心碎的聲音。這種況味,一個“愁”字怎么能夠說盡!
【賞析】
唐宋古文家以散文為賦,而倚聲家實以慢詞為賦。慢詞具有賦的鋪敘特點,且蘊藉流利,勻整而富變化,堪稱“賦之余”。李清照這首《聲聲慢》,膾炙人口數(shù)百年,就其內(nèi)容而言,簡直是一篇悲秋賦。亦惟有以賦體讀之,乃得其旨。李清照的這首詞在作法上是有創(chuàng)造性的。原來的《聲聲慢》的曲調(diào),韻腳押平聲字,調(diào)子相應(yīng)地也比較徐緩。而這首詞卻改押入聲韻,并屢用疊字和雙聲字,這就變舒緩為急促,變哀惋為凄厲。此詞以豪放縱恣之筆寫激動悲愴之懷,既不委婉,也不隱約,不能列入婉約體。
靖康之變后,李清照國破,家亡,夫死,傷于人事。這時期她的作品再沒有當(dāng)年那種清新可人,淺斟低唱,而轉(zhuǎn)為沉郁凄婉,主要抒寫她對亡夫趙明誠的懷念和自己孤單凄涼的景況?!堵暵暵ひ捯挕繁闶沁@時期的典型代表作品之一。
這首詞起句便不尋常,一連用七組疊詞。不但在填詞方面,即使在詩賦曲也絕無僅有。但好處不僅在此,這七組疊詞還極富音樂美。宋詞是用來演唱的,因此音調(diào)和諧是一個很重要的內(nèi)容。李清照對音律有極深造詣,所以這七組疊詞朗讀起來,便有一種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感覺。只覺齒舌音來回反復(fù)吟唱,徘徊低迷,婉轉(zhuǎn)凄楚,有如聽到一個傷心之極的人在低聲傾訴,然而她還未開口已覺得已能使聽眾感覺到她的憂傷,而等她說完了,那種傷感的情緒還是沒有散去。一種莫名其妙的愁緒在心頭和空氣中彌漫開來,久久不散,余味無窮。心情不好,再加上這種乍暖還寒天氣,詞人連覺也睡不著了。如果能沉沉睡去,那么還能在短暫的時間內(nèi)逃離痛苦,可是越想入眠就越難以入眠,于是詞人就很自然想起亡夫來。披衣起床,喝一點酒暖暖身子再說吧。可是寒冷是由于孤獨引起的,而飲酒與品茶一樣,獨自一人只會覺得分外凄涼。
端著一杯淡酒,而在這天暗云低,冷風(fēng)正勁的時節(jié),卻突然聽到孤雁的一聲悲鳴,那種哀怨的聲音直劃破天際,也再次劃破了詞人未愈的傷口,頭白鴛鴦失伴飛,唉,雁兒,你叫得這樣凄涼幽怨,難道你也像我一樣,老年失偶了嗎?也像我一樣,余生要獨自一人面對萬里層山,千山暮雪嗎?胡思亂想之下,淚光迷蒙之中,驀然覺得那只孤雁正是以前為自己傳遞情書的那一只。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舊日傳情信使仍在,而秋娘與蕭郎已死生相隔,人鬼殊途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這一奇思妙想包含著多少無法訴說的哀愁啊!
這時看見那些菊花,才發(fā)覺花兒也已憔悴不堪,落紅滿地,再無當(dāng)年那種"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的雅致了。以往丈夫在世時的日子多么美好,詩詞唱和,整理古籍,可現(xiàn)在呢?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受這無邊無際的孤獨的煎熬了。故物依然,人面全非。"舊時天氣舊時衣,只有情懷,不得似往時"。獨對著孤雁殘菊,更感凄涼。手托香腮,珠淚盈眶。怕黃昏,捱白晝。對著這陰沉的天,一個人要怎樣才能熬到黃昏的來臨呢?漫長使孤獨變得更加可怕。獨自一人,連時間也覺得開始變慢起來。
好不容易等到了黃昏,卻又下起雨來。點點滴滴,淅淅瀝瀝的,無邊絲雨細(xì)如愁,下得人心更煩了。再看到屋外那兩棵梧桐,雖然在風(fēng)雨中卻互相扶持,互相依靠,兩相對比,自己一個人要凄涼多了。
急風(fēng)驟雨,孤雁殘菊梧桐,眼前的一切,使詞人的哀怨重重疊疊,直至無以復(fù)加,不知怎樣形容,也難以表達出來。于是詞人再也不用什么對比,什么渲染,什么比賦興了,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簡單直白,反而更覺神妙,更有韻味,更堪咀嚼。相形之下,連李后主的'"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也稍覺失色。一江春水雖然無窮無盡,但畢竟還可形容得出。而詞人的愁緒則非筆墨所能形容,自然稍勝一籌。
前人評此詞,多以開端三句用一連串疊字為其特色。但只注意這一層,不免失之皮相。詞中寫主人公一整天的愁苦心情,卻從“尋尋覓覓”開始,可見她從一起床便百無聊賴,如有所失,于是東張西望,仿佛飄流在海洋中的人要抓到點什么才能得救似的,希望找到點什么來寄托自己的空虛寂寞。下文“冷冷清清”,是“尋尋覓覓”的結(jié)果,不但無所獲,反被一種孤寂清冷的氣氛襲來,使自己感到凄慘憂戚。于是緊接著再寫了一句“凄凄慘慘戚戚”。僅此三句,一種由愁慘而凄厲的氛圍已籠罩全篇,使讀者不禁為之屏息凝神。這乃是百感迸發(fā)于中,不得不吐之為快,所謂“欲罷不能”的結(jié)果。
“乍暖還寒時候”這一句也是此詞的難點之一。此詞作于秋天,但秋天的氣候應(yīng)該說“乍寒還暖”,只有早春天氣才能用得上“乍暖還寒”。這是寫一日之晨,而非寫一季之候。秋日清晨,朝陽初出,故言“乍暖”;但曉寒猶重,秋風(fēng)砭骨,故言“還寒”。至于“時候”二字,有人以為在古漢語中應(yīng)解為“節(jié)候”;但柳永《永遇樂》云:“薰風(fēng)解慍,晝景清和,新霽時候?!庇申幱甓蚂V,自屬較短暫的時間,可見“時候”一詞在宋時已與現(xiàn)代漢語無殊了。“最難將息”句則與上文“尋尋覓覓”句相呼應(yīng),說明從一清早自己就不知如何是好。
下面的“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曉來風(fēng)急”,“曉”,通行本作“晚”。這又是一個可爭論的焦點。俞平伯《唐宋詞選釋》注云:
“曉來”,各本多作“晚來”,殆因下文“黃昏”云云。其實詞寫一整天,非一晚的事,若云“晚來風(fēng)急”,則反而重復(fù)。上文“三杯兩盞淡酒”是早酒,即《念奴嬌》詞所謂“扶頭酒醒”;下文“雁過也”,即彼詞“征鴻過盡”。今從《草堂詩余別集》、《詞綜》、張氏《詞選》等各本,作“曉來”。
這個說法是對的。說“曉來風(fēng)急”,正與上文“乍暖還寒”相合。古人晨起于卯時飲酒,又稱“扶頭卯酒”。這里說用酒消愁是不抵事的。至于下文“雁過也”的“雁”,是南來秋雁,正是往昔在北方見到的,所以說“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了?!短扑卧~選釋》說:“雁未必相識,卻云‘舊時相識’者,寄懷鄉(xiāng)之意。趙嘏《寒塘》:‘鄉(xiāng)心正無限,一雁度南樓?!~意近之?!逼湔f是也。
上片從一個人尋覓無著,寫到酒難澆愁;風(fēng)送雁聲,反而增加了思鄉(xiāng)的惆悵。于是下片由秋日高空轉(zhuǎn)入自家庭院。園中開滿了菊花,秋意正濃。這里“滿地黃花堆積”是指菊花盛開,而非殘英滿地?!般俱矒p”是指自己因憂傷而憔悴瘦損,也不是指菊花枯萎凋謝。正由于自己無心看花,雖值菊堆滿地,卻不想去摘它賞它,這才是“如今有誰堪摘”的確解。然而人不摘花,花當(dāng)自萎;及花已損,則欲摘已不堪摘了。這里既寫出了自己無心摘花的郁悶,又透露了惜花將謝的情懷,筆意比唐人杜秋娘所唱的“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要深遠(yuǎn)多了。
從“守著窗兒”以下,寫?yīng)氉鵁o聊,內(nèi)心苦悶之狀,比“尋尋覓覓”三句又進一層?!笆刂本湟缽埢菅浴对~選》斷句,以“獨自”連上文。秦觀(一作無名氏)《鷓鴣天》下片:“無一語,對芳樽,安排腸斷到黃昏。甫能炙得燈兒了,雨打梨花深閉門”,與此詞意境相近。但秦詞從人對黃昏有思想準(zhǔn)備方面著筆,李則從反面說,好像天有意不肯黑下來而使人尤為難過?!拔嗤眱删洳粌H脫胎淮海,而且兼用溫庭筠《更漏子》下片“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詞意,把兩種內(nèi)容融而為一,筆更直而情更切。最后以“怎一個愁字了得”句作收,也是蹊徑獨辟之筆。自庾信以來,或言愁有千斛萬斛,或言愁如江如海(分別見李煜、秦觀詞),總之是極言其多。這里卻化多為少,只說自己思緒紛茫復(fù)雜,僅用一個“愁”字如何包括得盡。妙在又不說明于一個“愁”字之外更有什么心情,即戛然而止,仿佛不了了之。表面上有“欲說還休”之勢,實際上已傾瀉無遺,淋漓盡致了。
這首詞大氣包舉,別無枝蔓,逐件事一一說來,卻始終緊扣悲秋之意,真得六朝抒情小賦之神髓。而以接近口語的樸素清新的語言譜入新聲,又卻體現(xiàn)了倚聲家的不假雕飾的本色,誠屬個性獨具的抒情名作。
要注意的是,這首詞中作者抒發(fā)的那種非比尋常的凄苦哀愁,格調(diào)看起來雖顯低沉,但分析此詞不能脫離作者所生活的環(huán)境和時代氛圍。聯(lián)系作者的遭遇,可知作者這一深重的哀愁不是那種閨怨閑愁,它是在金兵入侵、國土淪喪、人民流離失所、朝政腐敗這樣一個社會背景之下產(chǎn)生的,這就使這首詞的感情色彩有了一個時代依托,有了一定的現(xiàn)實性和社會意義。因此,《聲聲慢》這首滿含凄苦情的詞堪稱千古絕唱!
【格律對照】
(○平聲●仄聲⊙可平可仄△平韻▲仄韻)
詞作的韻腳是:十二錫;可“四質(zhì)十一陌十二錫十三職十四緝”通押。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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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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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fēng)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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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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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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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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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更兼細(xì)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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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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